眼底的恐惧却半点没有消散。
太巧了,怎么会这么巧,已经入冬了,竟然还会意外失火,还偏偏在她被关押的牢房里,偏偏吹的顺风向,那个牢房里的女囚一个也没活,烧死的也大多都是庞家人。
这不是意外,这是有人想灭口!
沈盼浑身发抖,眼泪不停滑落。
有人要杀她,沈家的人来杀她灭口了?!
沈盼被关押到新牢房没多久就被提审了,庞家几个涉事男丁,除了庞老爷子都死了,这案子基本上也就结束了,上头不想再拖着,只想尽快结案。
审沈盼的是刑部的郎官,沈盼被困在木架上,郎官把认罪书放在她面前,问道:“你签是不签?”
“我不是庞青海的外室!我不签!”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不是庞青海的外室,你是谁?”郎官把她的假路引找了出来,敲了敲说道:“你这路引是仿造的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跟庞青海扯上关系!说!”
摆在沈盼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承认自己是隐娘,然后回薛家避一避风头。
可她是逃跑出来的,若是回了薛家,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也许不过是出了虎穴又入狼口。
二就只有负隅顽抗了,沈盼看着边上摆放着的刑具,眼泪不停的流。
郎官点了点头,“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不主动承认,我们只能用些手段了!”
郎官热了烙铁,用力朝沈盼大腿上按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惨嚎,皮肉被烧焦的气味蔓延开来,沈盼坚持了没几息就大声求饶:“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认识庞青海啊!”
郎官置若罔闻,反复几次后,沈盼再也坚持不住大喊:“我说我说!你别再烫了!我都说!”
烙铁被移开后,郎官示意身后的衙役记录,随后便问:“你到底叫什么?”
“我、我叫隐娘。我是前广阳侯府薛家的妾室……”
郎官瞪圆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翌日,毓秀传话给谢见微:“夫人,府外有人想见您,说有件要事跟您商量。”
“知道了,让他在前厅等我吧。”
片刻后,谢见微来到前厅,坐在下首的男子起身作揖,“见过薛夫人。”
“不必多礼,您是?”
“啊,在下是刑部郎官,姓于。”
“于大人。于大人来找我是为了?”
郎官道:“的确有桩事,但这事不太好和薛大人说,所以在下才找到薛夫人您。”
二人各自落座,郎官问:“敢问薛夫人,您府上可有一位叫隐娘的妾室?”
谢见微眼神微闪,“的确是有,大人是在何处听说的这个名字?”
……
东门大街是条商贸市集,整条街上都是铺面,街中心还有杂耍班子,整日里人来车往好不热闹喧哗。
车夫将马车停靠在巷子里,谢见微领着毓秀直奔街心最大的银铺水云间。
水云间是薛府的产业。
谁能想到,现在如日中天的铺子,五年前还只是东门街上一间小小的铺面。
直到谢见微接管薛府中馈,才一步步把它做大了起来。
店里人不少,招待的小厮迎上前,刚要作揖便一愣。
“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你们掌柜在么?”
“在!在,小的这就去给您叫!”
他招呼人来给谢见微摆凳子上茶,谢见微还未坐下,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大嫂?”
谢见微身子一顿,不等她回头,身后的人已经走了上来,很是亲热的挽住了她。
“大嫂真的是你啊!我就说我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