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皱着眉道:“不管是北越人还是南夏人,不都是人,都是性命?干嘛分的这么开?”

“……这可是殿下您之前自己说的。”

侍从看着他苦闷的脸忍不住笑了,“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殿下以前可从不会对北越人如此关切。”

南夏和北越打了几十年,早就是仇敌了,尤其是南夏宗室的人,说对北越恨之入骨都不夸张,云清年轻气盛,更是扬言要把所有北越人变成南夏的奴隶,为这些年被北越军杀死的南夏将士报仇。

这次来和谈最不乐意的就是云清,可如今他竟然主动救下北越的孩童,实在让人咋舌。

云清摇了摇脑袋,心想他说得对,自己怎会为北越人着想。

北越进犯南夏国土,杀他南夏的百姓数以万计,他们可是死敌!

而且这北越人一点也没有良心。

他刚可是救了那女人的儿子,她竟连请他去府上吃饭道谢都没有,问了他的名字就说让他赶紧回驿馆,是因为知道了他是南夏人,所以不想跟他多接触?

云清撇了撇嘴,脸色也沉了下去。

若不是看她骂儿子时候的气质,跟他母后骂他的时候有些相像,他才不会跟她废那么多话。

北越人真是讨厌!

他勒紧缰绳,对侍从道:“本殿方才什么都没说。”

“明白。”

……

翌日傅平野回府,谢见微把昨日的事告诉了他,小鱼儿禁足后又喜提以后习武时间翻倍,用傅平野的话来说:

“既然喜欢救人就得尽快把自己练到能救人的水平。”

小鱼儿哭得伤心又没法反抗,只能苦哈哈的吞下犯错误的苦果。

对,就是犯错误,因为救人的是凌北还有云清,他纯属添乱,所以半点功劳也没有,更不能功过相抵。

处理完儿子的事,夫妻俩才关起门来商量其他。

谢见微:“宫宴上没有发生什么事吧?你觉得南夏和谈的心可诚?”

傅平野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谢见微的手指,缓缓摇了摇头,“南夏开出的条件过于简单,他们越是放低姿态,越说明其中有诈。可皇帝不信,能有何办法。”

傅平野哂笑了声,带着嘲讽。

“他们要在邺京住多久?”

“和谈的事全部定下,至少也要三个月。对了,南夏想要建立互市。”

“地点在禹城?”

“不错。皇帝同意了,到时禹城的管理由南夏和北越的官员共同督查。”

这座城被南夏北越夺来夺去,数十年前城中百姓的籍地就已经混乱到分不开了,就算现在禹城是北越的属地,城中和城郊还是有许多的南夏人,而且这些人因为被北越人歧视,甚至进城都要隐瞒来处。

若是南夏真要和谈,并把禹城作为互市,其实是一件好事。

可若其中有诈,就很难保证他们互市后想做什么。

谢见微:“既然他们和谈心不诚,就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这三月得派人盯紧他们,不让他们在邺京城中闹事。”

“对了,云清救了小鱼儿,放下别的不谈,我们起码要上门谢谢他。”

谢见微想了想道:“就明天吧。”

“嗯。”傅平野心不在焉的,谢见微只觉得腰眼发麻,一双作乱的手不知何时钻了进去。

谢见微木着脸,“明日可是要去见云清。”

傅平野吻在她唇上,带着她往床榻上倒去,磁性性感的声线带着诱哄,“后日再去,我来安排,不用晏晏操心。”

谢见微被他轻易拉入欲望的漩涡,一夜巫山云雨,累得睡到日上三竿。

好在府里的事务有毓秀盯着,谢见微做甩手掌柜也无妨,当晚傅平野喜提外间罗汉床,他倒也没说什么,自己抱着褥子就去睡了。

第二日谢见微是在他怀里被热醒的,睁眼一看自己竟然也在罗汉床上。

谢见微面无表情地踹醒了傅平野。

“晏晏~”傅平野刚睡醒时嗓音低哑,和某些时候发出的声音很接近,谢见微耳尖泛红,心口用力跳了几下。

她轻咳了两声,“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