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欢乖乖跟在僖妃身后,僖妃坐在撵轿上,傅意欢没让人抬自己跟在她身旁。
僖妃低下头道:“谢见微的事是真的是假的?”
“我也不知道,谢家不松口,即便是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这的确是个好文章,若谢家真是欺了君,你就是一举两得。”
母子俩对视了眼,傅意欢道:“先解决眼下的事,儿子再去查这些。”
“行吧。”僖妃靠在撵轿上,闭目养神。
九州庭上,赴宴的宾客差不多都到了,官员里只来了礼部的人和裘大人这些高官,谢崇凛也在位子上,他板着一张脸,显然是不打算给南夏人好脸色。
很快,越帝和太子等人也到了,宴席开始,歌舞升平,气氛也算融洽。
酒过三巡,越帝笑着对云晏道:“公主回去,别忘了转达朕对你们父皇的问候。”
“云晏一定不忘。”
云晏站起身,举起酒杯对谢见微道:“太子妃,前几日的事是我欠妥帖,如今醒悟才悔不该当初,还请你原谅。这杯酒我先满饮。”
席间好几双眼睛看着,谢见微微笑接下了云晏这一杯。
越帝咳嗽了声,皇后说道:“公主实非故意,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太子妃不是小心眼的人,说起来你二人还是很有缘的,听说公主与太子妃一样,今年都是二十有五?”
云晏略一颔首,皇后又说:“公主年岁不小了,还不曾有婚配吗?”
云宸说道:“母后心疼舍妹,怕舍妹婚后被驸马欺负轻慢,所以想多留舍妹几年。多谢皇后关怀。”
不等皇后开口,僖妃便迫不及待地说:“公主金玉之尊,驸马岂敢轻视。南夏皇后多心了吧。不过本宫想想也是,公主毕竟是公主,驸马身份再尊贵,公主也是下嫁,比不得嫁给身份相当之人,婚后更加和谐。”
越帝已经跟皇后打了招呼,皇后也知道僖妃的心思,笑容中带着了轻讽。
她慢悠悠对云晏道:“听说公主在邺京这些日子,常和老七结伴出游,老七今年也不小了,也未娶妻。若是公主有意,两国修联姻之好,关系更加稳固。不知云太子作何想法?”
越帝这时才开口:“联姻好,老七和公主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定是一门好亲事。改日朕让礼部修书给夏帝,细商此事可好?”
云宸猜到会有这一茬,也和其余使臣商讨过了,先打哈哈混过去,反正云晏明日就走,联不联姻的可以慢慢谈。
云晏眉头紧皱,忽然说道:“陛下,云晏与七皇子只是好友,并无男女之情!”
“更何况我听说,使团来之前,七皇子已经在和一家的姑娘议亲,却又不知为何不了了之。既已有未婚妻,还谈什么联姻的事呢?”
云晏刚说完,僖妃和傅意欢的神情就变了,这事放到明面上,无疑是在打傅意欢的脸。
傅意欢与云晏遥遥对视,一个怒火中烧,一个却不掩嘲笑。
虚与委蛇的日子里,云晏已经知道傅意欢没什么大用,既然如此也不用给他再留什么面子。
云晏本想用刻意疏远维持表面的和平,可僖妃和傅意欢给脸不要脸,她又不是泥捏的,几乎不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而已,还想利用她?做梦呢。
“云晏!”云宸一声轻喝打断了云晏,云晏毫无悔改之意,淡淡道:“云晏说错话了,请皇帝陛下见谅。”
越帝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跟前并不想动怒让人看笑话,随便说了几句话把这事岔了过去。
舞女战战兢兢的跳起舞,谢见微一直在陪两个儿子吃喝,作壁上观看戏。
傅平野给她剥着螃蟹,谢见微忙着儿子抽不出手时,他便十分自然的直接喂进她口中。
今日宴席上最多的就是螃蟹,每个桌上都有几堆蟹壳,谢见微用帕子擦拭掌心,轻声道:
“让御膳房把姜茶端上来吧,我看桌上螃蟹都吃得也差不多了。”
傅平野轻嗯了声,招来人吩咐了几句,太监转身离开了九州庭。
云晏的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就瞟一眼谢见微二人,等那太监离开,她轻声一咳。
身后侍奉的丫鬟也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