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告诉皇兄,等母后来了,我一定让母后治你的罪。”
侍卫无奈低头,“属下不敢。”
云晏对见到胡氏没报什么希望,可侍卫第二日就禀告她,顺天府同意让她和胡氏见面了。
云晏大喜,立即挑云宸去礼部衙门的时辰,坐着马车来到了顺天府。
胡氏已被定罪,五年刑期,每日除了劳作和休息,没有什么闲暇,云晏到时她刚从工上下来,热得满头大汗。
“公主——”
胡氏没想到会再见云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心口怦怦直跳,若说胡氏现在最不想看见的,无非就是云晏了。
这是她的亲女儿不错,可也是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一旦爆开,她必死无疑。
云晏:“你倒是在这里待的挺舒服。”
“……民妇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没用的东西。但凡你当初对你女儿好一些,也不至于从太子岳母,沦落成现在这副德行。”
“……”
“你就真能咽下这口气?”
“公主,您到底想干什么,您就直说吧。”胡氏道:“不过民妇已经发誓,再也不去打搅太子妃了!”
云晏撇了撇嘴,从侍女手里接过画轴,“我就想让你看幅画。”
云晏展开画像,问她:“这画中之人是不是你?”
胡氏盯着画像看了几息,突然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摔坐在地惊叫道:“不是!我没见过这个人,我没见过她!”
胡氏反应明显有鬼,云晏眯了眯眸,正要再问,一旁牢房里传来一道声音:
“这个人——这个人我记得!”
她循声看去,那牢房里关着的竟是三串娘。
几个做伪证的村民被各自关了几天反省,由于三串娘是领头的,时间久了些,至今还在大牢里关着。
她指着画像,手抖得厉害:“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太子妃吗!不……不对,她和太子妃像,却又不像,这张脸我肯定见过,我肯定在哪里见过……”
三串娘前些日子被逼着回忆二十五年前的女人,早已经遗忘的记忆在慢慢回炉。
电光火石间,她惊声道:“对了!是她!二十五年前借住在胡家,带了个儿子,后来带着儿子女儿跳崖的夫人!就是她啊!”
三串娘惊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她总觉得太子妃眼熟,原来是和那个女人长得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下之大,难道能巧合至此。
云晏呆怔在原地。
二十五年的夫人……不就是她母后吗?画上是她母后?
也不怪云晏认不出来,夏帝登基后和奚皇后只过了几年和谐时光,自那之后夫妻分裂,后宫佳丽吸走了夏帝的目光,奚皇后一日比一日憔悴,早就没有当年的风华绝世了。
云晏手抖的厉害。
画上的人是她母后,她母后怎么和谢见微长得那么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氏抖个不停,这时侍女催促云晏:“公主,我们该回去了。太子吩咐过不许您出来太久的,再过半月咱们皇后娘娘就要到了,您可不能再做出什么糊涂事了。”
云晏正恍惚,没理会侍女,胡氏脑袋里却是一震,她倏地抬起头。
“南夏皇后要来了!这个女人要来了!”她指着画像上的人问侍女。
侍女不悦道:“她是我们皇后娘娘,岂容你轻慢!”
完了。
胡氏捂着脑袋,如果让她看见谢见微,让她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她肯定会知道一切!
到那时她会怎样?她会不会死?一定会,太子和太子妃都不会放过她的。
胡氏脊背生凉,害怕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侍女拖着云晏的胳膊,把她往牢房外带,“公主,我们该走了。”
云晏刚走了两步,胡氏连滚带爬追了过来,“公主你别走!我有事要告诉你!我有件大事,只能单独和你说!”
云晏转了转干涩的眼珠,盯了她须臾,卷起画轴,吩咐侍女:“你出去。”
“对了,把她也带走。”云晏指着三串娘。
等顺天府狱卒将人都带到其他牢房,这里只剩下二人。
云晏眼底带着血丝,“你要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