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贞儿费力地抬着受伤的胳膊缓缓站起,脸上已全然不见之前的冷嘲热讽,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凝重。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萧承逸,缓缓说道:“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让你认清现实罢了。
萧承逸,因为你,我迷失了自我,甚至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而我却一直毫无察觉,还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然而,当我体会到曾经他人的痛苦时,我才如梦初醒,惊觉自己曾经的行为是多么的离谱。”
宁贞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所幸,我幡然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但我与沈若汐不同,她或许对你过的是好是坏都无动于衷,但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好。”说完,她决然地抬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萧承逸气得浑身颤抖,大声喝道:“宁贞儿,你站住,你发什么疯?你要去哪里?别忘了,是你好大喜功,贻误战机,差点害死沈军医。若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宁贞儿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释然与洒脱,“我知道,我并不惧怕元帅对我的惩罚。
我现在去找沈若汐,当面向她说一声对不起,还有谢谢!
也许在你看来,这无足轻重,但对我而言,却是至关重要。
有些事情,若不经历生死的考验,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清醒。
我还要谢谢你,是你让我认清了真正的自己,其实我宁贞儿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宁贞儿!”萧承逸怒火冲天。
有人过来让两个人冷静,宁贞儿不再看萧承逸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萧承逸只觉得宁贞儿仿佛在一夕之间变了,她说的话更是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在众人的劝说下跟了过去,冷声算是妥协道:“我知道你受伤难受,有些口不择言,我不怪你。
这次你差点酿成大祸,我会替你向元帅求情的。我们先回营帐,你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要去找沈若汐。”宁贞儿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天已经晚了,明天再说也不迟。”萧承逸试图阻拦。
宁贞儿嘴角嘲讽地一勾,眼神中透着倔强,“今天我必须把话说出来,否则我今夜定然无法入眠。”
萧承逸深知沈若汐此刻正与君墨泠在一起,眼神凝住,最终还是跟上宁贞儿。
沈若汐跟着君墨泠一同前往裴轩的营帐。
营帐门外的守卫一看到元帅和沈军医到来,赶忙见礼说道:“元帅,沈军医,小的这就去禀告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