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逝去

肖紫矜今日满面阴云,听闻是昨日那个趾高气昂的神秘人出事,压根不放在心上,但乔婉娩得知他们拿过敏之症试探,实在过意不去,赶紧去李莲花所住的禅房相帮。

演戏要全套,云苓从戒中取出一瓶养肤的脂膏给李莲花,末了还狡黠地道,“我演的像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李莲花刻意拉长了尾音,点点她的眉心,肯定中又带着几分纵容,“看来没少装过病!”

“啊呀,主要是小时候师姐不想上早课,就总让我装病然后她来照顾我……嗯?有人来了!”

她立刻躺好等来者,李莲花见此则轻笑着摇摇头。

“乔姑娘,劳烦你给阿苓在患处抹上此药膏。”,李莲花见来者果然是乔婉娩,便从袖中拿出香囊,取出放在里面的脂膏。

果不其然,乔婉娩认出了那个绣花香囊,她情绪不稳地拽过来,手指摩挲上面熟悉的图案,眼眶立时红了一片,泪光点点,颤声又带着不敢确认的意味。

“这香囊、这香囊为何在你这里?你、你是……”

李莲花好似不知情的模样,“哦,这香囊是我于东海行医时在一具尸体上发现的,怎么了乔姑娘?”

乔婉娩神情一颓,泪簌簌而落,连声追问死者是何模样,情急之时,不禁抓住了李莲花的手臂。

她动作一大,腕间便露出来一个青玉手镯——那是肖紫矜所赠的定情之物。

“这个记不太清楚了,我记得那个人大约二十岁左右吧,面容看不清楚”,李莲花眼神扫过那镯子,表情像是刚回忆起来,接着道,“哦!他左腕上好像有一串佛珠串。”

说到这里,那么一切都有了结果,乔婉娩失落地松开了手,萎靡不振地喃喃着‘那是我给他求的’。

李莲花说到死者已被海浪卷走,距今已有十年,她更是悲伤,在泪中她带着解脱和痛楚,终究还是故人已逝。

抱歉,阿娩,累你多年,以后就好好往前看,紫矜与你同心,便幸福走下去吧。

“多谢乔姑娘”,云苓脸上涂了些白色药膏,她不忍这女侠疲惫又伤怀,主动道,“我已经有些力气,剩下的我自己来吧,乔姑娘,你、还好吗?”

乔婉娩眼目红意未退,仍有悲痛,勉强开口,“我无妨,今日百川院无意伤你,当由我聊表歉意。”

云苓叹了口气,该说的还是要说,“今日那花生粥还是好喝的,你无需介怀,只是这过敏之症也很是危险,我好几次因为这个差点命都没了,乔姑娘以后也要注意饮食。”

“我并无需要禁忌的吃食,只有相夷他……”,她不免想到引起这次事端的原因。

过敏之症并非小病,若严重者则会有性命之忧。

她沉默着,云苓便装作不适咳了两声,“那也要时时注意,我小时候就遇见过,说是跟我开玩笑,但是直接要了我半条命去,也不知究竟是玩乐还是害人。”

玩乐还是害人?试探还是…?

乔婉娩这种略显极端的想法一闪而逝。

“姑娘你是李先生的妹妹,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最后一次,相夷,会是你吗?

云苓看得到她流露出的一点希冀,但是花花终究是不会回去了,百川院里太多人在吸他的血了,即便只留一幅画卷。

而且乔姑娘和那个肖紫矜……

“是,因为我是他远房表妹,所以我们不同姓,花花他还有个同胞哥哥、嗯…叫李莲蓬”,云苓飘远了视线,让自己总算接受了这个设定,“当初一老人抱走莲蓬哥哥,就是因为花花左手掌心正中有颗朱砂痣,说那是亲人福缘,不可擅夺……”

一个明确的胎记,是一个区别的直观印象。

这边风波已停,乔婉娩便要拜别李莲花和云苓,同时拜别过去。

“上次李先生拜托我查狮魂的下落,我查到一些线索十年前我们放走他时,他曾写过一封书信道谢”,乔婉娩递过一封旧信,“是出自薛玉镇采莲庄。”

李莲花诚恳道谢便伸手去接,但是信件那头力道未松,他敏锐发现乔婉娩似乎格外关注他的左手,他略一思考,便主动换了左手去接。

那一点朱砂痣的红色印记在白皙的掌心格外显眼。

最后的念头已有结果,乔婉娩心情复杂地吐出一口气。

如今她眉间已有倦色,十年的等待终于结束了。

乔婉娩苦笑说,故人的东西,随他去也好。

那枚香囊,终究落在火中,丝丝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