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东京城那里又有书信传至,先送到许贯忠这里,许贯忠看了,就持着书信,来寻王伦。
王伦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已经写了四五页大纸,看到许贯忠进来,就笑着问:“军师,是有什么消息传来么?”
许贯忠扬了扬书信,说:“东京时迁头领传书至。”王伦接过来仔细看了,顿时失笑,说:“与我等所料不差矣!”
前次与呼延灼三将交战后,宋万与李俊返回,诉说郓城县那里果然出兵,想要趁机偷袭一事,就有些头领们大怒,叫嚷着将郓城县一并打下,夺了县城,也免得那知县时刻惦念。
王伦却坚决地反对,这倒不是他胆子小,或者太过于保守。领兵打下高唐州、杀死高廉后,梁山就已经用实际行动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在事实上造了反。
但固守山寨与抢夺县城,以王伦对大宋朝官员的了解,或者说他对官僚阶级的料及,这其中的意义是大不同的。
前者在朝廷眼里,不过是一伙流寇,靠抢劫为生,这在大宋朝立国百余年来屡见不鲜;后者在朝廷眼里,那就是切切实实的反贼,必须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强力镇压,以免坐大了。
所以梁山数次大军下山,都是劫了一笔就此退回山寨,这是大宋朝司空常见的事情,若非因为杀了高廉,恐怕连禁军都惊动不起,而是由朝廷下令京东路本地州县出兵围剿了。
当日韩滔投降得快,故而王伦就请他拿一样信物,他这里立刻就派了人赶往东京,送给时迁,由时迁想办法将韩滔一家人护送出城来。
他这里派人送信,只比那些溃兵、逃兵早一天到了东京城。
时迁也清楚事情的紧急性,故而叫白胜寻了几个靠得住的本地闲汉,他这里派出了四五个精干的情报心腹人员,半下午就去了韩滔的家中,与韩滔家人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