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人家未必会收，

而且场面显得不好看，照顾生意的话便从容许多。

果不其然，

房东笑呵呵接过钞票，犹豫之色登时烟消云散，

从一摞碟片内挑出擦拭最干净两盘，慢悠悠递来道，

“小伙子，你今天如果不提这茬，我真就给忘了。

三年前有个外地来男人，刚搬进来时挺和气，进出都会跟我打招呼，

后来不知怎地非常憔悴，两只眼黑跟熊猫一样，走路有气无力、随时要摔倒。”

老太太上了年纪，说话语速不快，

秦诺不好多做催促，于是耐着性子聆听。

“就这样没过几天，他突然私下找到我，询问1栋是不是死过人，

半夜总能听见奇怪敲门声，一拉开外面谁都没有。

我肯定说没啊，死过人屋子哪能往外租，这是忌讳，

何况真死过人，邻里间早传开了，根本瞒不住。

实在给他缠得不清，

我花钱雇人进屋住了一宿，确实什么声没听见，

就他自个人吓得要死不活，喊着谁在外面、谁在外面。”

房东稍微停顿片刻，缓了两口气方才续道，

“后来这人受不了，推掉房子搬去别地儿住，

再听他消息还是看报纸，说一家塑料玩具厂死了人，姓名正好对得上。

报道写死得老惨了，

等等，我找找那时候报纸，兴许还在。”

老太太说着挪步进入卧室，翻翻找找好一阵才重新走出，手中多了份泛黄报纸。

“喏，就是这儿。”

顺着起手指方向望去，秦诺看到则事故报道，

2000年3日7时15分，

市内鸿远塑料制品有限公司工人张小壮夜班（前日22时至次日7时）在气泡膜收卷机旁进行收卷工作时，

涉事气泡膜机出现卡纸故障，收卷机打滑空转，

张小壮在未停机状态下擅自进行故障排除，将手伸进机器作业区域，导致卷入内部，

发现时张小壮趴于收卷机气胀辊，

已无生命体征，后经120现场抢救无效并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