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炎总能给我一种“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的清冷感觉,关于这种感觉我把它定义为“忧郁气质”。
我也问过张九炎你年纪轻轻就天天这么人淡如菊、无欲无求的样子,你这是得经历过多少伤害才能产生的领悟和淡然?你是经历过很多背叛吗?你是失恋了吗?把你心路历程告诉我,我帮你做心理疏导行吗?要不再写一本书吧,就叫《十八火的前半生》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我的这些问题,张九炎已读乱回地说他越和堂口上的仙家们接触,就越觉得人类的复杂程度真的不亚于整个宇宙的构成。
大家都知道做玄学工作的人,或许会像我们做法律工作的一样,能够见到更多的阴暗面。但玄学工作者不一样的是,他们还能接触到另一个维度的世界。他们接触久了也会发现,另一个维度的世界真的会比我们所处的这个人类世界要单纯简单很多。
现实世界可能还会有人是唯物主义者,完全不相信“前世因今世果”这些说法。但是在更高维度的世界里,那里的他们把天道法则看得却是一等一的重要。这也是为什么搞玄学的人,尤其是出马仙的弟马不能轻易发誓的原因,因为一发一个准。
我和祝潇潇在研究心理学的时候就拿张九炎当过研究对象,我们想从他的微表情、动作、神态,以及就我现在所掌握的他的经历,各方面去推测他的心理年龄,但一直都推不准确。
因为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的心理年龄特征张九炎都符合,以至于我和祝潇潇争论不休,最后一人退一步得出张九炎是“多重分裂性格老顽童”的结论。
关于我们说他分裂,他的解释是:“作为我们玄学工作者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精神问题在身上的,看起来琢磨不透实属正常。”
我一直以为张九炎话其实蛮多的,结果发现他只是跟我们这几个话才会多,面对其他人时候简直可以用惜字如金来形容。但张九炎并不认可我的这个发现,他说他对谁都一样,对我也一样,话都不多。
只不过是因为我说话的频率实在太高太快,我那小嘴一直叭叭叭的叭个不停,让他在烦躁之余不得不开口配合,因此才显得他在面对我时的话比别人多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呵呵,还一丢丢而已。你是不是对‘一丢丢’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不过你是老板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啰,只能由你说了算,我又不敢反驳,也不敢有意见,我弱小无助又被压榨。”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用的夹子音。
张九炎阴恻恻地盯着我,憋了半天嘴里蹦出三个字:“牙尖喔。”
……
张九炎在堂口的八仙桌上的黄纸上写写画画的,我靠在门上和他说着话就一直没停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以嗯嗯啊啊敷衍我。直到我准备上手薅他头发,他才对着我无奈道:“我在给潇潇画护身符,你能不能先一边去乖乖待着,不要一直在这儿捣乱了?”
怎么又在给祝潇潇画护身符?不是才画过一张没多久吗?我亲手交给祝潇潇,并盯着他放在制服上衣口袋里的,还千叮万嘱了很多注意事项,怎地又要再画新的了?莫不是那大傻子又要遇到什么事?
我有些担心就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又看出来什么了?那家伙不会又要遇到什么危险吧?”
张九炎一边将符叠好,一边告诉我:“就像我送你的五雷扇一样,符箓的作用也是有期限的,一般到期就得重画。”
“到期?这符又不是食品,还有保质期这说法吗?一般多久到期啊?”
张九炎告诉我,一般来说一张符箓的使用期限是一年。因为任何符箓有效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弱,直到失效。因此,建议在使用符箓时要注意其有效期,并在有效期结束后重新请新的符。
符箓护着了佩戴的人一年,也就功德圆满了。当然,这个也是看师傅的,高道的符时间期限长一点,新入道的人画出来的符可能很快就失效了。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盯着张九炎笑得意味深长:“那你这么快要给他重画,就是你画的符使用期限短呗。九炎兄,看来你的道行还不够高啊。”
张九炎手上没停,眼睛却瞥过来对着我翻了个白眼:“我画的符只要不出意外,有效期妥妥一年起步好吧?给他重画是那天听他说换外套时粗心忘了把符拿出来,一起丢进了洗衣机里,给搅废了,所以得给他重新画一张。”
说到符箓的佩戴使用,除了有效期还有许多注意事项,这里简单讲一讲。
符箓和法器等都是忌讳污秽之物的,所以没有洗手之前绝对不能碰,碰到符之前一定要确保手是干净的;例假期的女人也绝对不能用手去碰,可以把符放在包里随身携带;还有夫妻行房事的时候不能随身携带着,容易产生污秽;如果符箓破损了,或者因为佩戴不善,导致字迹被汗水模糊,也不可再佩戴;如果请了符箓佩戴的,不要没事动不动就拿出来把玩,会产生污损。
一张符箓如果到期了,或者说破损损坏模糊了,又或是不小心弄脏玷污了,那么不能直接撕破或者扔掉,而是应该将符升掉。升掉的意思就是用火烧掉的。
还有关于符箓请回去之后的见效时间,事有轻重缓急,就像人生病吃药一样。有的起效快,有的起效慢,每个人具体情况不一样,因此这个起效没有统一的时间标准。
另外这个跟每个人与道教的法缘深浅也有关系,法缘深起效快,法缘浅起效慢。但是我们要相信“心诚则灵”,只要诚心祈愿就一定会得到庇护。
所以,请大家务必心存善念、做善事、当善人,只要一个人的福报足够大,请不请符箓其实并没有区别,画龙点睛的推动作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