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目如画,五官俊朗,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
这便是痴心观观主。
传言当初前代观主,正是因为看着他生得如此好看,才起的收徒之心,而并非别的原因。
这些年观主行走世间,大多敛其真容,很难有世人看到他真正的容貌,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做如何伪装,就这么走到了这里,来到了大梁朝的皇城里。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痴心观观主看了一眼四周,感慨道:“陛下这住所,倒是比贫道的破道观好上太多了。”
大梁皇帝坐在龙椅上,没有起身,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观主,说道:“依着你的性子,好似不该这个时候就出现。”
痴心观观主是这个世上的真正大人物,如果说要改变这个世界,自然绕不开他,但这样的人物,即便境界高妙,也不会轻易下场出手,而往往在最后才会登场。
“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也想任性一次,陛下这般人物,或许此生都再难相见,所以便提前来看看。”
观主笑着开口,声音里竟然还有????????????????几分真情实意。
大梁皇帝问道:“魏氏之谋划,都出自你手?”
观主坦然道:“魏氏先祖,原是观中一弟子,修行天赋寻常,但脑子还不错,那年天下大乱,世俗难定,我辈修士看着百姓流离失所,也深感痛心,于是便让此弟子下山入世,花了数年,在世间有了些微末名声,而后助人平定天下,从此才有魏氏之说,他们既已经沾染尘世,那便再不适合修道,便就此留在了世俗中,至如今,已经有无数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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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王朝更迭,魏氏仍在,他们如同河中一石,任由河水奔腾流淌,但他们却没有任何改变,一直在原地。
大梁皇帝笑道:“此后的史册上,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想来都有魏氏和你们的手笔。”
观主也不遮掩,澹然道:“世间万物,不变即是最好,像是陛下这般,求着变化,怎知变后的世间会是哪般?”
大梁皇帝说道:“你站在最高处,自然不求变,但在尘埃里的,总不能一世都在尘埃里。”
“本是尘埃,何必去想天空如何壮阔?”
观主平静道:“说实话,贫道佩服陛下,陛下武道修为,亘古未有,陛下雄心也远胜那史册上的众多所谓的英武帝王,但贫道和陛下,始终站在一条河流的两侧,只能对岸而立。”
“陛下宛如一阵狂风,风起时,尘埃自然也能看到天空景象,但陛下这阵风若是消散,尘埃始终会坠地,如此一来,陛下起这阵风,又有什么意义?”
大梁朝有一个陈澈,是大梁朝的福气,若是只会出现一个陈澈,便是大梁朝的祸端。
大梁皇帝笑了笑,不以为意。
观主沉默许久,才继续缓缓说道:“贫道知道陛下心志坚定,言语不能改,所以今日,只好请陛下和这个世间作别了。”
大梁皇帝依旧坐在龙椅里,看着眼前的观主,说道:“就你一人?只怕过些时候,痴心观便要再选出一个观主了。”
观主笑道:“陛下纵然境界高妙,但也不见得能稳胜贫道,之所以如今只有贫道一人,是想和陛下一战,以不求遗憾,之后自然还有手段,陛下勿怪。”
大梁皇帝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当初他从北境归来,在回到神都之前见过这位观主,当时大梁皇帝和妖帝一战之后,又和几位强者有过一战,状态堪忧,那个时候观主出手其实是最好的时机,但当时观主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并未出手。
如今大梁皇帝虽然已经前后动手杀了两位忘忧尽头,但状态比起来当年,只怕要好太多,观主反倒是有了出手之意。
其实不管怎么看,观主的选择都算不上好。
大梁皇帝说道:“以车轮战朕,将朕消耗至死吗?”
观主感慨道:“陛下,今日之事,最好的选择其实还是在陛下一人身上,何必牵扯那么多人进来?”
大梁皇帝没有说话。
观主说道:“既然陛下不愿,贫道亦不强求,但想来到了最后,还是会在贫道和陛下之间。”
“如此也好,朕也想看看你这位方外领袖,到底会不会死。”
说着这话,大梁皇帝缓缓从龙椅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