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频繁的徭役,逼迫百姓们无休止的建庙造塔,运石修殿,凿山雕像,不给百姓活路的,才是重罪!!!”
路去病的声音极为洪亮,钱主簿脸色苍白,他指着路去病,“你,你,你县令,此人胆大包天,竟腹议陛下.”
他确实是吓坏了,路去病这句话几乎就是指着皇帝来骂了。
路去病却训斥道:“你怎么敢腹议陛下?!我所说的是那些蛊惑陛下如此行事的小人,你竟敢说是陛下不爱惜民力,滥发徭役?!”
“我,我,我我没有!!”
一瞬间,钱主簿都被吓成了太子。
“好了。”
陆杳开口打断了两人,他的脸色肃穆,在高长恭离开之后,他终于收起了笑容,略微的展现出自己一县之主的姿态来。
他迟疑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路县丞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太过冒险,我以为不妥,既已经接纳了一万人,便再给你五千名额,其余亡民,便派人送走,勿要令其聚集在城外了。”
路去病还想要说些什么,陆杳又补充道:“这是我的命令。”
“诸位可以执行了。”
钱主簿冷笑着,“诸位勿要愣在这里,该拜谢接令了。”
路去病的脸色很是难看,却还是无奈的低头。
“唯。”
县令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众人走出县衙,脸色各异,路去病最是愤怒,“城内的粮食本来就足够,耕地也不少,明明可以接纳所有人,为何偏要如此呢?”
录室史低声说道:“路公,低声些,他能听到。”
“听到便听到,城外还有一万余人,只接纳一半,其余一半呢?赶走,要赶去哪里?赶去邺城吗?!”
录室史再次劝说道:“路君怕是有所不知,过去对这些亡民,都是要出动游徼去讨伐诛杀的,这位县令还算是仁厚,只是让赶走,不曾要大开杀戒。”
“这些人毕竟是庙堂的罪人,路公消消气”
“路丞~~~”
钱主簿竟是追了出来,他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路去病等人的面前,这才开口说道:“您勿要再任性,您是成安之丞,做事要多考虑县城。”
“你所说的道理,我们也都明白,亡民是很可怜,这都是近些年的一些恶政所引起的,可他们可怜,就得让成安百姓来承担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