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很想抓住什么,却发现身旁空无一物,连扶她一把的人都没有。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声音却仍旧在颤抖,“我来签,里面的人是我外公。”
姜幼笔都握不稳,勉强签了字,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她一个人蹲在墙角边,盯着抢救室的大门,眼前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
池妄靠在楼道里,听着电话里沈云心撕心裂肺的哭喊,眉眼间渗着不耐和疲惫。
已经持续半个小时了,沈云心就没有消停过。
池妄不敢挂电话,一挂电话,沈云心就咬自己舌头。
她凄厉地嘶叫,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儿子。
她就是要让池妄听见,她是如何摔东西,如何拿东西砸自己。
池妄指尖掐着烟,半天都没抽一口,手臂绷紧,青筋暴跳。
“够没有,到底够了没有?!”
池妄忍无可忍的吼。
沈云心被他吼住,在电话里呜咽低哭,像窗外呼啸的风声,听得人心头发闷。
池妄胸口起伏了几下,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我伤还没好,看在我是您儿子的份上,让我消停一天行不行?”
沈云心哭声停了停,嗓音像破旧的风琴,嘶哑难听,“难道你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池妄掐着眉心,喉咙压抑地滚了滚,“别墅里十几个人照顾您,您还不知足吗?”
“我只想要你来照顾,儿子,你回来好不好……”
沈云心发泄了情绪,此时已经安静不少,说话带着央求的口吻。
她就是这样,情绪异常失控,上一秒歇斯底里恨不得毁灭一切,下一秒又像一个可怜的母亲,哀戚的乞求。
池妄都快被她逼疯了,最终是无可奈何,眼里彻底没有了情绪,“等我伤好了,就回去看您。”
不管沈云心再说什么,他挂了电话。
池妄吸了一口烟,嘴里苦涩得抽不下去,扔了烟头,抬脚踩灭。
散了散烟味,他推开楼道的门。
看见姜幼蹲在急救室外,池妄大步过去,“怎么蹲在这里?”
姜幼抬起通红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你电话打完了吗?”
池妄突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