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P想起那天听到的话:她玩微博,ID叫什么来着?
他也有微博,只是没怎么登陆过。
比起这个,他用的比较多的软件是美团。想起美团,看C博就有点不顺眼了,他点大串牛肉,C博老是蹭。
“快一点了。”IMP硬气道:“记得点两份夜宵。”
C博:喵喵喵??
就在秦浩努力练习打飞机时。
斗鱼。
离走A怪预告的开播时间,只剩半小时。
点进网页。
主页推送里,挂着链接,点进来就能跳转。上面的标题写着:韩服千分王,脚本级的走A,标题旁打着大大的问号,预示着将要揭晓真容。
呵。
作为十年青粉,佘大可有些不屑。碰瓷这么久,劳资倒要看看丑八怪长啥样!
等待的时候,他点开QQ群。
群里,不少人在聊开播的事,一边聊,一边骂。毕竟这群里都是LGD粉丝,见不得碰瓷狗舒服。
或者说。
这些天,他们都被类似的言论恶心过,什么“带你家主子躺赢”、“毁了中国电竞”、“看不得别人好,红眼怪”。
刷到这些帖子,跟吞了苍蝇没区别。
到了五点。
黑着屏的房间终于露出了一个脑袋。
佘大可看了眼,下意识拿秦浩的脸对比,心想:也不行吗。
只是。
丑八怪那三个字,却是怎么都发不出去。毕竟,这个挂着琪琪的AD,很像个小孩。
开播的时候,还能听到有个声音让他打招呼,然后小孩说了句:“我是RNG二队AD。”没了。
这是他见过最平静的打招呼的方式。
没有晚上好,没有嗨喽,什么都没有,只闷头打开排位,倒是旁边那个声音在催:“跟水友聊聊天。”
“……”
Able不知道说什么。开播这件事,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前几天,先是教练拉着他在办公室站了大半个小时。
过了一天,斗鱼过来调试设备,他又在旁边站了很久。
秋水教练夸他出息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息了,只觉得烦。
“说话呀,多说点话。”
教练秋水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喊,Able生出一股烦躁,“知道了。”
说是“知道”,但在秋水眼里,Able就跟木头一样,偶尔才说几句游戏里面的内容。
问题是。
开播前,斗鱼的工作人员反复强调看弹幕和互动的重要性,Able却没有这么做。
“破500万了!!”
办公室。
运营经理很高兴:“我就说,热度不会低。”
白星凑到电脑面前,盯着跳动的人气值和贵宾席,“多刷几个礼物,引导他们消费。”
“在做了。”
“就是弹幕骂的有点难听,要不要让房管控评。”
一连串的“碰瓷狗”、“主播什么冠军”、“还没打职业,就营销”,看得出来,民愤很大。
“黑红也是红。”白星笑了笑:“热度和钱才是真的,挨骂算什么。”
这话听得运营经理眼皮子一跳。
Able才17岁,心理素质不一定承受得住黑红。但听老板的意思,却是巴不得这些人来骂。
“也是,那些在次级联赛打职业的,很多直到退役,都没人关注。”运营经理附和道。
“是啊,希望开播第一天,不是他的巅峰。”
白星关掉直播间,觉得自己够仁义。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继续引导骂战。”既然老板都不怕17岁的小屁孩道心破碎,他还担心什么。
“人吗,总是同情弱者,有种保护欲。”
“二,找有公信力的大V和网媒进行二次曝光,就像宣传Penicillin的那篇长文一样,我们要把两个概念植入到粉丝心里。
一,除了Uzi,国产AD没人,二……”
想起那天见到走A怪的第一印象,他说:“全身心投入游戏、专注。”
白星倒是不信Able有那么专注,他只觉得小孩挺害羞,不懂事。
“第三。”
到了专业领域,运营经理掰着手指头,很有气势:“适当扮演无辜,将大众注意力往网暴上引,筛选出里面的同情者和看不过眼的路人,去争取他们的支持。”
白星总结:“所以,骂的人越多越好?”
运营经理:……
“之前的宣传已经够了,现在要做的是打出Able本人被网暴的牌,博取同情。”
“行,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白星抬了下手腕:“有个饭局。”
两人没时间守着直播间,也不关心Able经历了什么。
站在普通路人的角度,小孩确实很惨。
从开播到结束,弹幕没眼看,偶有几个帮忙出声的,也会被铺天盖地的嘲讽赶走。
同在斗鱼的电棍,偶尔会点进去看,他对这样的弹幕环境,很是熟悉。
【菜菜菜菜菜菜逼。】
【回家吃奶去吧,打什么职业。】
【这句SB还给你。】
【小小年纪嘴巴这么臭,是不是家里没人了。】
【有人养没人教。】
【不是冲千分吗,怎么还输了。】
【主播怎么不说话,是哑巴吗?】
嘶。
电棍赶紧退出去。
就这一会,水友跟着调侃:“走A怪开播了?”
“这有17岁?看着像15岁。”
“龟龟,要是主播惹到青粉,我第一个投降。”
“投降?带路!”
“感觉有点过了。”
“操心人家干嘛,人家快700万人气了,大主播了。”
“就是,心疼人家,不如心疼主播。”
“……”
看着水友说话,电棍没理会。
他只是感慨一下,惹到两大冠军中单的后果,压根生不出同情。当初他被冲,又有谁帮他了?
弹幕有一点没说错。
人Penicillin直播申请互动被骂SB,然后微博还发动态帮忙解释,可RNG官博做了什么?
借着热度宣传走A怪。
这种行为同样让他反感,说是碰瓷也没错。
结束直播。
Able看着观众还没散去,像做错事一样,扭头找教练:“我不直播了,也不想开摄像头。”
他有点暴躁:“这样,我排位上不去分。”
秋水不敢给出承诺,他清楚直播合同意味着什么:“不行。”他轻声安慰:“打比赛也会开摄像头。你总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