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说的都是关心对方的话。
忽然间他们相视而笑,天上的星星倒映在了他们的眼中,温馨又调皮。
风吹过李如意的碎发,韩时安伸手帮她拨到耳后。
李如意下意识的想躲,但最后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感受着韩时安指尖的温度划过了自己的耳朵。
她感觉韩时安的呼吸有些急,不过,也仅此而已。
下一瞬间,他已经岔开话题。
“我考的尚可!”
县太爷就是县试的主考官,平纺县读书的人不多,学子也很有限。
每年的县试都是县太爷敛财的机会。
若是成绩斐然,他也不会打压,但若是成绩平平,给了钱,他也让人过。
除非是才学和财学都不行的人,才过不去这一道坎。
反正大齐的童生没有任何优待,一万还是八千,谁又会在意!?
若不是弄的太明目张胆怕被人发现,县太爷都恨不得他治下所有百姓都是童生。
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韩时安很难考的不好。
他可不止有才学,还有关系。
县太爷如今对他有着迷之自信,总觉得他必然不是池中之物,交好还来不及,根本不会使绊子。
李如意见他如此,便也放下心来。
她伸手拉过韩时安的袖子,没用力就把人拉进院里。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韩时安没有说原因,跟着李如意进了院子,等她关好大门,反而问她。
“这几天村中很热闹吧!?”
李如意想了想,点点头。
“着实热闹的紧。”
韩时安心不在焉的听着,低下头,悄悄的伸出手去,替换了被李如意拉住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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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意装作不知道他的举动,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书房里去。
韩时安来过这里许多次,每次过来总会发现一些变化。
这房间原本不小的,可因为东西堆的实在太多,看着有些拥挤。
李如意坐到了椅子上,拉开孙小花之前坐的凳子。
韩时安坐下,撩起袖子拿过旁边的剪子将灯芯剪到自己平日里惯用的样子。
李如意拄着脑袋,歪头去看他。
韩时安放下剪子,也抬头去看李如意。
“韩时安,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我被这些图纸难得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李如意从不逞无用的强。
人都坐在这里了,若说不是为了她连夜赶回来,她自己都不信!
有现成的人在,不用白不用!
韩时安笑着伸出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纤长有力,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李如意也跟着多看了两眼。
韩时安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发现李如意看他,便干脆将袖子都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紧绷肌肉线条好看又不失力量的小臂。
这可都是他每日勤耕不辍练出来的,不给李如意显摆,还能给谁看?!
李如意无奈的转过头,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不忍直视他这直白的勾引。
韩时安想笑,但却硬是叹了口气。
“师姐,你这图画的太难了,我看不大懂,你得帮我讲讲……”
李如意放下手,转回头,这才发现韩时安手里拿着毛笔,已经开始在她之前的草稿上圈着什么了。
说起正事,两人便都稳重起来。
韩时安没有见过炭窑,所有不解之处,都要李如意解释清楚。
至于说其中有些李如意也不懂的关窍,两人就只能按照各自的理解和经验去商量。
李如意的经验要更多一些,她毕竟自己曾经亲手烧制过,其中过程总归不会有错漏的。
韩时安的工科比李如意想象的更加优秀,很多地方只要知道原理和结果,他就能还原出七七八八来。
他垂眸敛目,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李如意看着他,两人靠的那样近,近的她总觉得,这样一辈子也挺好。
韩时安帮她画图纸,却不会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就像李如意知道,他心中有理想,也从不要求他为了残忍的现实或是自己妥协一样。
两人是伴侣,却也只是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