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了火炮前所未有的机动能力,骑兵拉着炮满场跑。
炮兵艺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是,最后一仗却在拥有大批中型火炮的联军面前,吃了大亏。
因为射程!
因为对手也是纯火器军队。
时也命也。
李郁得出了一个结论,
用兵,要灵活。
吃饭要一口口来,铸炮也是一样。
先从最轻型的劈山炮开始,积累经验。
好的炮胚,是圆柱熟铁实心体,里面没有气泡杂质,分布均匀。
陈厂长非常自信的说,
铸炮的这一炉铁水,是他亲自把关的。
张满库把炮胚牢牢固定在钻床夹具上,开动了钻刀。
钻刀全速转动,炮胚缓缓的靠近。
接触的一刹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匠人不时的淋上鲸油,作为工业润滑油。
钻刀陷入炮胚当中,
钻入两寸后,张满库操控着让炮胚缓缓后退。
再次在钻刀淋上鲸油。
窗口微风吹拂,冷却降温。
然后,重复以上动作十次。
终于钻到了预定的深度。
旋出炮膛,查看成果。
膛壁光滑,粗细一致。
也没有气孔的存在,说明铁水质量过关。
“量一下炮膛。”
一个学徒拿起尺子,比了一下。
“师傅,不多不少。”
“接下来,就是炮筒的外部切削,你来。”
……
张满库站在一侧,不时的提醒着徒弟的动作。
机床宝贵,容不得一丝马虎。
车间外,两个佩刀护卫天天站岗。
这个徒弟也是跟着学了好久,细节烂熟于心,才让他试验的。
炮胚缓缓旋转,外侧靠近镗刀。
多余的部分,像木头刨花一样,打着卷落地。
按照李郁贫乏的科学经验,
火炮外壁的厚度,应该是尾部稍厚,前端稍薄。
如此,既能减重,又能防止炸膛。
火炮尾部膛压最高。
手艺人,眼睛很重要。
张满库只是站在一侧看着,就能大致感觉到尺寸有没有问题。
“师傅,您看行吗?”
“可以,今晚你们几个完成抛光,多余的毛刺打磨干净。”
“哎,好嘞。”
虽然徒弟心里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稍微有一点毛刺,不影响火炮性能。
但是师傅既然说了,就必须做。
张满库了解李郁的脾性,
他们父子曾经多次出入书房,发现老爷是个讲究细节的人。
……
次日清晨,
一尊品相完美的劈山炮,出现在了空地上。
杜仁也来了,
这里瞧瞧,那边拍拍。
金属的厚重感,令人安心。
“有多重?”
“称了,80斤。”
这个重量,在火炮里算小家伙。
炮架,是木匠临时赶制的。
最简陋的木架,下面有四个木头轮子。
“试炮吧。无关人等,后退50步。”
两个自告奋勇的矿工,在张铁匠的指点下开始试炮。
丝绸包好的黑火药,塞入炮膛。
用杆子捅到底部,然后塞入铁球。
先拿锋利的钢钎,戳破丝绸包。
在尾部的小孔,插入一根长引线。
炮手点燃,然后赶紧后撤。
1秒后,
炮口喷出火光,白烟。
山崖上,腾起烟雾碎石。
“老张,老陈,你们俩可以啊。”杜仁的心情很好,语气亲切。
“杜先生,多试几炮吧。”
“行。”
炮车,往后移动了老远。
几个人又往前推回原位置。
这一次,稍微瞄准了一下。
当然了,是最简单原始的直接目视瞄准。
200米外,
一棵作为靶子的树冠,被砸断了。
……
众人面露喜色,惊呼神炮。
老张,老陈二人,则是一脸的淡定,尽显大匠的风度。
不过,第五炮的时候。
出了点意外,引线燃尽,却没有炸响。
这让众人一阵纳闷,
“是不是火药受潮了?”
“不是吧。火药我都检查过。”
“那,是不是引线断了。”
“不可能,引线是昨晚我才制作的,检查了无数遍。”
过了一会,依旧没动静了。
一个大胆的炮手才上前查看。
重新插了一根引线,
点燃后,这次成功炸响了。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待炮膛冷却后,查找原因。
然而,
半天也没发现问题,只能记录下来。
次日,
李郁看完了试炮记录后,笑了。
他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儿。
引线太软,没能接触到丝绸药包。
解决方法很简单,
一段鹅毛管,前段斜着剪。
将引线穿入其中,再插入尾部小孔。
如此,就不会有引线接触不到药包的尴尬了。
不要小看了这个隐患。
到了战时,哑火是很打击炮兵信心的。
当然了,
炸膛排第一位,炮兵的终极噩梦。
……
他在信中反复强调,
铸炮胚的铁水,一定要合格。
不要怕浪费,次品铁水可以用作他用。
比如,
铁制农具,铁球炮弹,甚至是外销铁锭。
思想要灵活点,次品铁锭卖给其他人,赚点银子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