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又寻了老胡,在茶楼一聚。
“老胡,准备升官吧。”
“这么快?”
“黄大人给你报的是游击,够意思了。”
“其他人呢?”
“都往上提一提,职位高了才方便做事。”
老胡点点头,问道:
“城守营一仗下来,一千人仅剩200人。准备怎么善后?”
“朝廷出抚恤金呗。”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补齐兵额?”
李郁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老胡的意思。
用李家堡的弟兄,进入城守营当差吃粮。
如此一来,
吃着朝廷的饷银,养着自己的兵。
这些人就可以公开的扛枪训练,没人会生疑。
“是个好主意,容我再想想。”
因为即使要鸠占鹊巢,也需要走一些官面手续。
……
城守营目前暂时划归黄文运节制,
那补充兵额,就需要他点头。
官场,有它的一套游戏规则。
除非你下一刻就掀桌子,否则还是要遵循规则。
李郁对此深有感触,
虽然他经常打破游戏规则,让对方不知所措。
不过那都是经过审慎考虑的。
随便掀桌子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突然,他想起了乌鸦,自从大嫂销声匿迹后。
李郁就赠送路费,
把存菊堂的弟兄们都送走了,送到了潮州府。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既然他们当初选择跟着大嫂走,就不宜纳入自己的势力。
让他们在当地继续从事老本行,给人打打杀杀。
潮州府有结拜兄弟,福成罩着。
他们可以安全无虞。
最重要的是,不会成为李郁的软肋。
走造反路线,李郁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软肋,兄弟也好,女人也好,心软也好。
否则,敌人会对着软肋狠狠的刺下。
……
他不能主动提起城守营补充兵源的事,
黄文运这人机警的很,某种程度来说,不亚于马忠义。
只不过,
是人就有弱点。
黄文运是寒门子弟,靠读书和婚姻翻身,他对于世俗成功的渴望,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只要李郁永远拿捏住他这点心思,不断给他希望。
黄就不敢,也不会和自己翻脸。
否则,一旦此人冷静下来通盘思索,就会发现自己有太多的秘密。
没两天,竟然就有人来找麻烦了。
横塘镇的一位士绅,严监生。
严格来说,其实他早就全家搬到震泽县居住了。
仅有祖坟,还有两间小铺子还在横塘镇上。
这一次兵灾,
他损失了几百匹布,还有两个本家伙计。
此人对于钱财非常渴望,到衙门告状。
说城守营黑了横塘镇死难父老的积蓄,要求归还。
若是家中还有幸存者,就应该归还家人。
这个,自然是从善如流。
若是全家殉难,应当捐给镇子重建。
这个,就不可能了。
……
贼精的严监生,一下子就撕开了最关键的黑幕。
李郁闭门不出,反正我不是官。
黄通判就头疼了,他可是在关键时期。
若是在这段时间掉链子,搞出丑闻,被那帮御史知道了,来几道弹劾。
他都不敢想,
自己会不会发疯,拿把刀去和严监生决斗。
同知老大人走了,
两条船,一条载人,一条载宦囊。
悄然无息。
这老家伙病了半年,就连总督府都看不下去了,批准了他的回乡申请。
起码,
也要让人家一把老骨头葬在家乡的土地里吧。
最近黄通判风头正盛,几乎成了苏州城的头把交椅。
也正因为如此,
许多人幸灾乐祸,希望他吃瘪。
严监生拉拢了一帮横塘镇幸存者,天天到府衙去。
若是普通百姓,黄通判早就命人一顿水火棍打出去了。
然而,
都是些有功名的士绅,不好动粗啊。
就连栽赃,都有些不好下手,因为众怒难犯。
李郁装作不知,
忙着整肃内部,打仗后有两件事必做。
一是抚恤伤亡,厚葬,养着家眷,孩子编入童子营。
二是总结经验,补上漏洞。
……
这一仗,施令伦带着几十个披甲残兵。
在躲过了枪炮齐射后,突入阵型。
给火枪手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淮生,你怎么看?”
“技不如人,刀也不如人。咱们的人就没训练过刀剑厮杀,用的窄刃刀对砍的时候也吃亏。”
李郁的手里,就是一把这样的刀。
李家军装备了火枪,却没有刺刀。
腰间都挎着一柄窄刃长刀。
“你说,如何才能避免这种情况?”
“披甲,长矛结阵。”
李郁摇摇头,他觉得都不太适合。
甲胄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他没这个打算。
宁愿放弃防护,多生产火器。
“小规模装备,不够的先用盾,富裕了再披甲。”
冷热兵器混编,倒也是个办法。
“军师,我觉得这窄刀就是个鸡肋,不如不配。”
“你说说看。”
“敌人能够突破火枪齐射,和我军厮杀,必定已经是残兵,没有军阵。”
“嗯,你继续说。”
“若是敌人披甲,手持刀盾或者长矛。咱们的人扔掉火枪,抽出长刀对战,非常弱势。就算是不披甲的绿营,也能碾压咱们。”
……
李郁沉默,脑补了一下作战的过程。
“干脆火枪兵不配刀剑,敌人贴近就后撤,刀盾兵上前顶线。”
“我也是这么想的,5队火枪手,配1队长枪甲兵,或者刀盾兵。”
于是,
正式立项,挑选人手,打造少数甲胄,盾牌,长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