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高端人脉圈,这种事属于社交礼仪,不做就是不礼貌

回到望亭镇,

钱老爷阴沉着脸问道:“去哪儿野了?”

潘赛云笑盈盈的施礼:“去府城给老爷买了些滋补品。”

“好,好。”

“老爷,今儿奴家不方便,让丫鬟代劳吧?”

“好,暂且饶过你了。”

钱老爷豪爽的一挥手,吩咐厨房加个菜,今晚他要喝点鹿茸酒。

“老爷慢走。”

瞅着瞧不见人影了,潘赛云才慵懒的解下斗篷,自言自语道:

“老钱,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

……

江北,扬州府两淮盐运司衙门。

尤拔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书房里狂砸东西。

一众心腹,都只敢低着头候在门外,心惊肉跳。

“富察氏怎么了?大学士之子怎么了?踏马的竟然敢给老子捅刀子?”

“东翁勿急,说不定其中有误会呢。”

“误会个头啊,没有他福康安点头,苏州府的兵敢抄我盐?”

贵师爷不再说话,而是开始琢磨这里面的玄机。作为尤拔世的心腹,他总觉得这事蹊跷。

福康安年少成名,心高气傲,可是不应该不知道轻重。

富察氏的子弟,不可能不懂大清。

盐务,漕运,河道,这里面的水深的能埋下一座紫禁城。

……

“去,多派人手过江打探,带足银票。”

“在下亲自走一趟。”

尤拔世挥挥手,贵师爷恭敬的退出门。

“都进来吧。”

“参见尤大人。”

“多事之秋,你们都上点心。东边盐场的灶丁,管好了别闹事。四大总商,盯住了,谁敢跳出来就摁谁。还有,京里的关系,再疏通一遍,该花的花,尤其是军机处的几位大人。”

“遵命。”

尤拔世已经恢复了冷静,把玩着一尊玉佛,不停的给下属部署着命令。

他这个官,是从三品。

福康安,是满洲都统,从一品。

琢磨了一会,他又亲自磨墨,开始写折子。万一福康安真想攻击自己,这份折子就是盾牌。吹干墨迹后,他唤来了一个曾是绿林好汉的护院:

“你亲自送到京城,路上换马不换人。”

“是,老爷。”

“一路辛苦些,回来后把春香赏给你。”

护院顿时慌了,语无伦次,

尤拔世制止了他的辩解,笑着说道:

“美人配英雄,本官知道你喜欢那丫鬟好久了,你们还是同乡吧?”

“本官就一个优点,待下属慷慨。”

“去吧。”

护院郑重的磕头,然后飞奔去了马厩。那里有重金购置的十几匹良马。

……

一骑双马,呼啸出城。

待这两匹马跑死了,再找驿站换马。

最终尤拔世的请罪折子,提前一天抵达了紫禁城。

而福康安的折子,晚了一天。

这一天的差距,就让乾隆和军机处众人,形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实际上,尤拔世的折子并不高明,只是诚恳的请罪。

盐运使衙门里有一些官吏,勾结外人,私运私盐。

他有失察之罪,本想人赃并获,却意外失手。

请求皇上派钦差下去协查。

而福康安的折子,则是有一说一。

乾隆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似乎,两个人都很坦荡,很难判断。

而在朝堂上,大臣们分歧巨大,挺福康安的很多,挺尤拔世的更多。

而且挺福康安的汉臣居多,挺尤拔世的反而是满臣居多。

满汉之分,也敌不过金钱的能量。

……

乾隆坐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这些臣子吵翻了天。

下朝后,他问和珅:“两淮盐业表现如何?”

“回皇上,两淮盐业去年上缴税银180万两,盐商报效220万两。”

乾隆点点头,这个数字还算满意,马马虎虎,忠诚合格。

“和珅,你说这俩人打官司,谁的问题更大?”

“奴才说不好。”

“但说无妨,言者无罪。”

“那奴才就说一点真话了?”

“当然要讲真话。朕不是昏君,不能拦着别人讲真话。”

“奴才觉得,尤大人和福大人都没有问题,都是公忠体国的良臣。”

和珅小心的瞅了一眼,见乾隆面色如常,

又继续说道:

“福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鉴,不必怀疑。尤大人厘清两淮盐务,得罪的人也不少,他是为皇上守着钱袋子。”

“不过,盐务是我大清的头等肥缺,尤大人或许也是有心无力,管束下属做不到面面俱到。”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那你觉得,该怎么批示?”

“尤大人罚俸半年,让他好好查清衙门里的鼠辈,斩首,抄家。”

“好,让军机处照办吧。”

……

一场火星撞月球的刺激场面,似乎是被生生定住了。

然而李郁却不答应,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到极致,简直遗憾三十年。

李二狗刚从徽州府归来,就被他再次压了担子,潜入扬州府刺杀福康安。

巡抚衙门,对自己没有秘密。

作为一省巡抚,福康安近期要巡查扬州府,钱粮府库事宜。

由于历史上屡次遭遇兵灾,扬州地方官府在城东,扩建了面积更大的新城。

形成了西面为旧城,东面为新城的奇特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