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铅弹,击中200米外的包铁盾牌。
穿透,后面的绿营兵受伤倒地。
队伍稍微混乱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伤者被拖走,其余人持盾堵上了缺口。
中军副将后背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击破盾牌,流贼用的是什么火枪,比兵部下发的火绳枪还要犀利?
后阵,大纛旗下。
“南军门,在想什么呢?”福康安不经意的问道。
“禀抚台,流贼所用火器如此精良,让下官想起了当年在西域和准噶尔的那一仗。”
“确有相似。”
“下官斗胆,妄猜这股流贼的背后,有洋人的掺和。”
福康安没有说话,兹事体大,不能随便下结论。
不过,他心里是赞同这种猜测的。
精锐火器,古怪战船,背后定然是有庞大势力支持的。
就像当年的准噶尔,所用火枪就是来自北方的邻居,沙俄。
他听死鬼老爹傅恒大学士讲过,凡是参加过准噶尔之战的朝廷兵勇,都对准部精良的火枪印象深刻!
如今英吉利商人狼子野心,总是妄想着全面通商,觊觎我大清的财富。
如今不满于一口通商,甚至在广州搞起了商业同盟,拒绝购买任何商品。
皇上英明果断,拒绝了英人的无理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英人支援一支叛军,合情合理。
“来人。本官口述,你记录,然后600里加急送兵部。”
营中的一员文书,在战场上写下了这份紧急军报。
……
轰,一声炮响。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震惊,流贼居然会使炮?
一发6磅炮弹,落在了清军盾牌军阵的前面2米,然后弹跳起来,砸飞2个盾牌。
又砸倒了5名清军,触目惊心。
副将大喝一声:“冲上去。”
话音未落,又是两发炮弹飞了过来。
看似速度很慢,一个小黑点,变成了大黑影。
但是人却躲不开,眼睁睁的看着炮弹打入阵中。
原本严整的盾阵,立马出现了混乱。
“放箭!”
副将知道不能再等了,否则士气完蛋。
虽然这个距离,抛射箭矢的杀伤力不理想,可必须要还击。
光挨打,不还击,即使是提标精锐也扛不住。
与此同时,灶丁们也开始反击了。
李二狗大吼一声:“放。”
一排白烟,齐刷刷的喷出。
清军前面的盾阵,顿时倒下一片。
弓箭手,鸟枪兵们也开始了仓促反击。
枪声一片,箭矢如飞蝗。双方互有伤亡。
嗖,一支梅花针箭钉在身后的木板上,箭杆还在抖动。
李二狗伸手拔下,观察了一下箭头。
生铁箭头,细长凿状,若是人中箭,穿透效果应该很强。
一瞬间,他觉得披甲也挺好的。
躲在掩体,矮墙后面的火枪手们,已经进入了自由射击状态。
只要装填完毕,就瞄准击发。
不管能否打中,都缩头赶紧装填。
……
垒起环形土袋防御的4门火炮,是最为忙碌的。
炮手们不停的重复着动作,轰击敌人。
队长瞧着炮弹的落点,开始落到敌人后方了,赶紧大吼:
“压低一些,打入木楔。”
一个炮手抄起锤子,砸入了一块木楔,炮口顿时压低了。
点燃引信,一发铁球呼啸着飞出,正好砸在了最密集的区域。
“美得很。”
队长喜滋滋的咧着嘴笑了,他可以想象被炮弹击中的壮观。
残肢断臂飞起,番茄酱炸裂。
然后有的人发现,自己的胳膊没了,赶紧发出最痛苦的惨叫。
“清军退了。”
阵地上一片欢呼,但是也没忘了赶紧再打一轮,痛打落水狗。
提标中军副将死了,死于炮击。
连同他的几员亲兵,血染疆场。
倒是实践了他酒后的戏言:咱弟兄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江南提督南云升的脸,变的很难看。
他刚想抽刀,亲自带队冲阵。
却被福康安拦住了:“苏松镇战船还有多久抵达战场?”
“按军令,他们今天下午就该到,最晚也不会超过明天清晨。”
……
“那就等,等战船一到轰平这镇子。”
“下官遵命。”
福康安是员优秀的统帅,冷血但不冲动,理智的很。
这种性子,倒是很像乾隆。
清军就地安营扎寨,也开始挖壕沟,摆拒马。
中间隔了2里无人区。
刘武来了,指着两军中间问道:“这些尸体里面有没有伤员?”
“你想干嘛?”
“拖两个没死的回来,我给他治伤。”
“刘叔,你脑子进水了吧?”
“小乞丐你过来挨打。我踏马的就是想抓个俘虏问问,清军来了多少人!孙子兵法,你懂不懂。”
二狗嘿嘿笑着,讨好的递上一只叫花鸡,泥壳包裹着。
厚颜无耻道:
“我是讨饭的,不认识孙子。”
如此赔礼,刘武也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接过叫花鸡,敲碎泥壳,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坐在一边撕着吃。
再撒上一撮盐,味道真不赖!
他自言自语道:“如今丐帮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嘛,叫花鸡整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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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