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女人有很多种。
有的一心搞男人,有的一心搞钱。这两种都值得尊敬!
白莲圣女,就不一样了。
她们一心搞男人的钱!拿了钱,再拿命!
李郁目送潘赛云离开后,询问刘千:
“她最近有采购粮食西运吗?”
“有,非常频繁。属下正想说这事,她抛头露面买粮过于频繁,已经引起了钱老爷的怀疑。”
“如此说来,这位钱老爷的寿数快尽了。”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这是意料当中的事。
此时,望亭镇钱府。
潘赛云满头珠翠,楚楚可怜的跪在地砖上。
钱老爷在疯狂的咆哮:
“贱人,你借我的名头去买粮,还踏马一买就是十几船,你到底是什么人?”
旁边跪着的白姓丫鬟,忍不住用眼角瞟她。
心想,堂堂圣女就这么被一个乡绅欺负?还不赶紧出手弄死他?
潘赛云心里琢磨了好几回,最终叹了一口气。
缓缓站起身:
“老爷,妾身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伱是个好人。不过你喜欢什么材质的棺材?楠木的?红木的?还是果木的?”
钱老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的直哆嗦:“反了,反了,来人啦。”
……
进来的却不是熟悉的管家,而是2个陌生汉子。
一左一右,挟住了自己。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夫君,安心的去吧。”
说罢,钱老爷就被灌了不明成分的粉末,就着一壶茶。
潘赛云掏出手帕,给他擦去嘴角的茶水。
“老爷病了,扶着去榻上歇息。”
“从今日起,这府里不听话的人好好清理一下。”
“按照老爷遗嘱,再寻个远房侄子,过继这家产。”
“圣女,为何要便宜他人?”丫鬟忍不住多嘴问道。
这一次,潘赛云没有扇她的耳光。
而是叹了一口气:
“名不正则言不顺,偌大的家业,没个男人守不住的,即使是傀儡,是傻子,也比我们名正言顺。咱大清朝就是这样。”
“奴婢懂了。”
“你们尽快准备船只,准备西运火器和粮草。”
10天后,望亭镇钱老爷暴病而亡,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十几岁侄子,继承了家产。
原先宅子里的4个女人全部被发卖,连同子嗣。
以上,都是依据潘老爷的遗嘱。
说起来鸠占鹊巢有些不符常理,可大把的银子洒出去,就符合常理了。
县衙认定,遗嘱是真迹,完全符合本人真实意愿!
应当尊重死者的安排。
……
此时,江苏官场一片震惊。
巡抚福康安、提督南云升和6000江南绿营兵战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江北,
正在督促疏浚运河的钦差钱峰,收到紧急军报后眼前一黑就从堤坝上滚了下去。
随从们把他从泥水里拖出来,递上一杯热茶,他才逐渐恢复了理智。
事态过于严重,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保漕运,然后再徐徐图之,围剿流贼。
漕运的意义,比一股逃窜的残匪重要一百倍。
结果,乌合之众竟然吞掉了朝廷的大军,简直是乾隆四十一年最大的笑话。
又重新查看了一遍军报,指示:
“抚台、军门、还有诸位将官的尸身要尽快找到,好生收敛。”
“本钦差要临时节制江苏所有绿营,从淮扬通各绿营中,临时抽调一支2000人的机动兵力,发双饷,3日内完成,随时渡江应变。海都统,劳烦你了。”
“本官责无旁贷。”海兰察依旧是表情冷酷,领命而去。
钱峰又思索了一会,找来了扬州四大总商。
“朝廷有麻烦,尔等报效的机会来了。”
听了这话,四大总商都心里暗自叫苦,这是又来要钱了。
“10万两!每一两都会用到实处,给疏浚运河的民夫吃饭看病,给抽调的兵丁发饷银。本钦差会将你们的贡献写在折子里,让皇上知道。”
得,话说到这份儿上,盐商们也无话可说了。
再不掏银子,就是不识抬举了。
江春领头,应下了这差事。
回城的路上,米总商发牢骚道:
“贪官要钱,清官也要钱!咱扬州盐商,命咋这么苦?”
江春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老米,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一个是进了官府的腰包,一个是到了民夫,兵丁手里。”
“可是,这对于咱们来说有区别吗?”老米气的头扭到了一旁。
“就当是每年两次的观音菩萨生日,开粥厂施舍了穷人。”
“哎,我就是心里堵得慌,心疼。”
“老米,听我一句劝,咱的银子不是自己凭本事赚来的,所以也没真正属于过自己。”
……
见老米不再吭声,
江春看着蔚蓝天空,跟着马车的节奏晃悠悠,感慨道:
“这就是咱们盐商的命!认了吧,别想了,今晚都去你府上,尝尝你的手艺。”
“好啊,我最近新研发了一款新菜,嘿嘿,保你们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