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诸位认真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人暗喜,自是更加勤勉。
这份工作很不错,一不用在工矿干活,劳累风险。二不用上前线,安全无虞。
后勤供应官署,设在西山岛。
而西山岛,是李氏大本营。
四周环水,巡船密布。
滩涂、重要道路都有哨卡,炮楼。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有从天而降的敌人出现在滩涂,也不必担心。
西山守备兵力有一个营,仓库里的枪炮堆积如山。
18世纪的任何一支军队,都吃不消火炮的密集轰击。
……
李郁愿意放权,底下人才敢放开手脚做事。
杜仁已经派人去联络徽州煤矿的王六了,让他供应优质无烟煤。
不仅如此,还会给他支援一批枪炮。
建议他把煤矿变成一座要塞。
以下,是李郁的原话:
“王六可用,即使他步调不能完全一致,至少也是我们的盟友,绝不会投到清廷一边。支援枪炮,让他在徽州府打下一片地盘。”
徽州府,虽然商贾众多,文人云集。
可底层百姓并不比其他地方过的好,缺乏足够的耕地,七分山两分水一分田。
农业社会,耕地就是唯一。
经商、科举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是不现实的。
当兵吃粮,先登赌命,概率或许还略大一些。
徽州府的私矿,更是触目惊心。
大清朝严禁开矿,户部白名单上合法开采的官矿数量稀少。
可规定是死板的,底下人是灵活的。
低调点,规模小点,偷偷摸摸的开采私矿,是很普遍的事。
只要和衙门里合理分润,地方的士绅们利益均摊,私矿就没有一丝风险。
毕竟大清朝没有互联网,没有卫星图。
微服私访,钦差下乡之类的,也都是文人瞎扯。
……
“主公,有人求见。”
“何人?”
“潘府的老管家。”
李郁愣了一会,才从记忆库里搜索出了这个人。
潘老爷子死之前,嘱托他送给了自己徽州府煤矿,还有矿上所有工匠。
“请进来。”
半年未见,人更加苍老、佝偻了。
李郁赶紧制止了他下跪的行为:
“老人家,坐着,上茶。”
“谢谢李大王。”
这个称呼比较神奇,不过也符合实情。
李郁不打算纠结这些口头问题,径直询问:
“是不是遇上了难事?”
“李大王恕罪,老汉一时糊涂,当初没有完全执行老爷的遗嘱,良心不安,故而来向大王坦白交代。”
李郁一愣,停住了翻阅公文的动作。
疑惑的问道:“是吗?”
老管家点点头:
“老爷在盖房子时,在老宅地下埋了价值40万两的白银和铜钱。如今知晓这秘密并且还活着的,仅剩老汉一人。”
“老爷临终前,嘱咐将此财宝全部献给李大王。可是,老汉猪油蒙了心,一直隐藏了秘密。”
李郁很是诧异:
“潘老爷子,为何要将这么一笔巨款留给我?恕我直言,他可是有两个儿子的。”
“老爷慧眼如炬,说您是有天子气象的。希望尽绵薄之力,待您潜龙上天之时,能够庇护两位小少爷一二。”
老管家从椅子上起来,郑重的下跪磕头。
……
李郁半天没说出话来,只能离座扶起老汉。
“这是老爷半辈子走南闯北,所留下的商路图。也许对您的大业有用,老汉一并献上。”
望着一叠羊皮纸地图,潘老爷子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李郁也大为感动,郑重发誓:
“我若坐上龙椅,定然给潘府两位少爷封官加爵。”
老管家连忙摆手道:
“不必不必。”
“嗯?”
“老爷临终前说,您有帝王气象,一定能当皇帝。但是千万不要给二位公子封官,只求封赏个世袭罔替的虚名保平安,再赏半个湖和湖畔几百亩地就知足了。潘氏后人不要一两俸禄,并且照常交税。”
“我答应了。”
“谢谢李大王,还有一件事。”
“讲。”
“此事可否不要外传,也不必让二位公子知道,只当是您自己挖到宝了。老汉想留些颜面。”
“可以。”
“谢谢大王,老汉告辞。”
老管家仿佛完成了人生大事,出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
“来人,封锁满城,清理都统衙门废墟。”
“遵命。”
次日,李郁视察到被烧成白地的都统衙门。
看着那残垣断壁,突然抽出长剑敲敲地砖。
“掘开。”
护卫们不知何意,但依旧照办。
掘地三尺后,突然惊呼道:“全是铜钱!”
李郁佯装惊喜,下令:“调集更多人手,全部挖开。”
结果,越挖越多。
铜钱,银锭重现天日。
“主公,伱是如何知道此处藏着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的?”
“我随手一敲,就是几十万两,这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虽然不大可信,但人得相信运气。你们不必这样看着我,这些铜钱正是目前缺乏的原材料,都送去融化铸造吧。”
燧发枪的许多部件,已经改成了铜制。
铜的一些优势,是钢铁没法比拟的。
潘老爷子藏宝,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