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我军若死的太少,如何能体现本将的水平?

“伱脑子坏了吗?回来干嘛?”

“要死就死一块!”

见春寿如此坚决、凶狠,众人也不再多问,专心的对付正在靠近的乡兵。

就一架弓箭,其余俩人投掷石头助阵。

很快,就被乡兵看出了虚实。

领头的,被称作族叔的黑绸衣汉子哈哈大笑,咬牙切齿的悬赏:

“一个首级,老爷我赏2两。”

“等朝廷大军来了,咱们都是有功之臣,让你们都吃上县衙的官饷。”

……

郑九令再次露头射箭时,被早已等候的抬枪命中。

一发铅子,穿透了他的面颊,人直挺挺的摔到了地面。

另一步卒捡起他的弓箭还击,只可惜毫无准头,弓箭不是外行人能轻易掌握的。

乡兵们冲到了院墙下,开始砸门。

“小春子,你快跑。”

“不,周叔。要死死一块。”

周叔来不及感动,抓起一根长矛,死盯着摇摇欲坠的厚木门。

门栓断裂,门被砸开。

他猛地刺出一矛,将冲在最前面的乡兵捅杀。

春寿也抓起短刀,猫着腰冲过去,趁乱剁了下去。

不过,随着更多的乡兵涌进来。

周叔被乱刀砍死,他则是仗着人灵活,躲进了一间屋子。

听见外面的一个少年大声说道:

“架柴,烧死他。”

“少爷不愧是小秀才,妙。”

乡兵们一边恭维,一边用柴禾将门给堵住了。

春寿把布袋扔在地上:

“小橘,你从这跑。”

杂物房的土坯墙有裂缝,人是不可能逃走的,可猫却没问题。

……

突然,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喊杀声。

援兵来了!

为了一次性搬空粮草,上面派来了上百辆大车,还有小二百号人。

他们见庄园起火,连忙支援。

乡兵立即崩溃,一些人被杀死,其余人跪地投降。

duang,杂物间的破门被砸开。

伸进来一颗熟悉的脑袋,是郑九令的一位老乡。

“小春子,你还没死?”

春寿冲出去,找到了还没断气的义父。

泪珠大颗大颗落下,他懊恼无比,自己当时为何要放过那个该死的少年呢?

郑九令的神志突然变的很清醒,轻声说道:

“春寿,以后你就姓郑吧。我埋这挺好,以后你要是活下去了,记得给我立块牌牌。再娶个老婆成个家,我郑家的香火就算没断。”

“义父,我记住了。”

“叫爹。”

“爹~”

春寿泣不成声,其余围观的圣兵则是惋惜的摇摇头。

郑九令要是昏迷,或许抬回去还有的救。

突然这么的清醒,那就真没救了。

因为这叫——回光返照!

“儿子,你以后盖了屋子,院子里一定要种两棵柿、柿子树~”

“爹,我记住了。”

……

白莲护教亲军十夫长,郑九令,战死于武昌城西几十里的一处无名庄园。

郑春寿,第二次失去了所有家人!

掩埋尸体后,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走到看押俘虏的屋子,对着看守说:

“我要进去找个人。”

“哪个?”

“就那个穿文士服的少年。”

满庄园都是圣兵,忙着装车,看守满不在意的把人给提了出来。

四目相对,全是仇恨。

文士服少年自知必死,癫狂的吼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可笑的白莲贼,杀我全家,夺我宅地,居然觉得我会感激你?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方解心头恨之万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乃是本县年龄最小的廪生,精通经史子集,书法已入化境,我才11岁啊!!县尊都亲自和诗夸我是神童,我本可以中举,中进士,成就一番佳话的。”

“可是这一切!都被你们这些贼给毁了!”

……

少年发疯一般的吼着,眼神里的仇恨如同独狼。

引来了许多人的注视,有人已经走过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乡绅家的崽子。

郑春寿突然出刀,

狠准快,一刀斩断那少年的头颅,红雾漫天。

尸体摇晃了一下,倒地。

他走过去,一脚踢开那颗头颅,走到关押俘虏的屋子前,冷冷的冒出一句:

“走开。”

30多岁的看守愣是没敢多说话,夹着尾巴闪到了一旁。

郑春寿杀神一般走进屋子里。

挥刀就砍,刀刀狠辣。

俘虏惨叫、求饶、反抗,然而都没什么意义。

在带队的百夫长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只见血汇成小溪从门槛下淌出,一身血红的郑春寿提着刀走了出来。

“娃,你没事吧?”

“刀卷刃了。”

百夫长哈哈大笑,豪迈的一挥手:

“回去老子给你挑把好刀。”

“从今天起,你就是护教亲军的战兵了。”

“爹是好汉,儿子也是好汉,好,好的很。”

……

武昌城外,激战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