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们的第一反应:
“洪泽湖发水了?还是淮河发水了?”
“不对吧,淮安、徐州今年都旱的很。哪儿来的洪水?”
忙活了1个时辰,
清军基本确定这不是洪水,而是长江倒灌内涝。
好在水位只是涨到了膝盖以上,腰部以下,就不再上涨了。
炮台安然无恙,但军营里却没法呆人了。
5里外的一处芦苇荡,
突然失火了。火烧的很旺,在黑夜里特别醒目。哪怕在对岸都能看到那冲天的火焰。
……
次日清晨,
清军错愕地发现船闸坏了。
抢修无望,而且更糟糕的是驻守闸门的汛兵全被人弄死了。
“快,向上禀告,吴军肯定要在江都登陆。”
炮台守备做出了最正确最及时的反应,他派出了12路传信兵,有涉水走路的,有骑马的,有便装绕道的。
目的就一个,尽快求得援兵。
午时,
太阳热辣,弓弩兵们接近崩溃边缘。
头顶烈日,下泡江水,人受不了。
士兵们鼓噪着要求撤退,离开这片内涝地。
炮台守备不许,然而弓弩手们以弓弦被泡水为由强行离开。
手无寸铁,打个鸟仗。
众人骂骂咧咧,涉水离开。
“打个p,吴军要是1天不来,2天不来,我们都就傻站在水里等?”
……
夜里的芦苇荡失火,就是事先约定的出兵信号。
2艘嵇康级炮舰,2艘火力支援舰,3艘运输船开始渡江。
水师副总指挥,韦子龙亲自坐镇。
此次做渡江先锋是水师独立行动,登岸的步兵是水师陆战队。
船队快接近北岸时,
望见沿江烽火台狼烟一根根燃起,一眼看不到头。
船队在观察炮台,炮台清军也在观察船队。
然而,
船队却没有强行驶入大运河的东入江河道,而是又向东航行了2里,放下了二十几艘小船。
……
划桨小船,灵活迅速。
靠岸后,士兵们肩拖着小船继续前进。
进入内涝区后,坐上船继续划桨。
“大家小心,别触底了。”
众人划桨不敢太猛,直到清军炮台出现在视线内,小船连忙四散开来。
炮台清军忙碌乱窜,大呼小叫。
很快,炮弹呼啸而至,激起浑浊的水柱。
然而,清军糟糕的炮术加上小船灵活分散,战场的天平逐渐倾斜。
失去了步兵的掩护,炮台怯于近战的劣势暴露无遗。
陆战队仅仅付出了4艘小船的代价,就成功抵达炮台下。
……
火枪对轰,攀爬与反攀爬。
厮杀了一盏茶的工夫,
清军胆寒了~
孤军抵挡敌军,对于绿营兵来说不太现实。
大部分人当场投降,少数人涉水逃跑。
陆战队控制炮台,插上了水师军旗。
半个时辰后,
韦子龙登上炮台,清点损失。
这一仗,陆战队共计战死31人,伤22人,堪称惨烈。
好在,
终于控制了一块登陆场,达成了目标。
“抢修闸门!构筑防线!”
“确定不少于4处大船可登陆地点,快。”
……
希恭恕搂着储把总的肩膀,依依惜别。
目送着他全家上船,挥手告别~
“储兄,胜利后,我们江南见。”
“西门大哥,我杀猪宰羊等着伱。”
剧本似乎很熟悉,和当初胡之晃拿到的剧本差不多~
然而,
剧情从来都是千变万化的。
船行至江心,画风突变。
在4杆火枪的威逼下,储把总和家人被集中驱赶至船头甲板,磕头如捣蒜。
枪声响起~
硝烟被江风吹散。
几名情报署探子一边装填火枪,一边用余光观察江面。
……
突然,
有人冒头呼吸空气,瞬间被霰弹命中,血水翻涌。
“处理干净了。”
“回去复命吧。”
汉子们有说有笑,划着渔船返回江北。
对于杀人如麻的他们来说,这一趟任务太轻松了。
希恭恕是个笑面虎。
他压根就没想兑现承诺~
500两报酬?还全家移居江南?姓储的你也配?
区区一个把总,实在是没必要重视。
如果策反知府、大士绅一类的,还是要遵守承诺的,甭说500两,5万两也可以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