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动作不算细致,天色渐暗,没灯光,他下手没轻没重,大概是碰到了女人的伤口,她闷哼了声,身子一翻从座椅上滚下去,幸好小白脸用腿挡住了,膝盖抵着她又给推了回去。

燕迟拧了拧眉,下车去,摸出烟盒,香烟大多数被血给浸了,他把角落里一支还算干净的抽出来,靠烟叶那头有血点子,他索性把那一截给掐掉,滤嘴的那一头在曲起的指节上敲了敲,而后熟练的点烟,剩的那半盒没一根能抽的,直接给扔了。

很久后小白脸才过来,他手上蹭了不少血,旁边有条河,他去那洗手,回来时拎了一桶。

“你也受伤了,不处理一下么?”

燕迟撩他一眼,“她没事了?”

“不知道,该做的都做了,药品齐全,没伤到要害,去医院也是这么回事,还容易被发现,还不如在这儿将就一晚。”

小白脸懒得深沉,但这话说得过于丧良心了,与其说他这副颓丧发怨的模样是在担心女人的安危,不如说是担心自己的处境。

“还有烟吗?”他问。

燕迟轻眯着眼,叼着烟抽了一口,然后拿下来用两根手指夹着递给他。

小白脸暗搓搓的嫌弃,“实在不想给就不给嘛,爷爷你侮辱谁呢,我跟你间接接吻了不就弯了吗!”

燕迟有搭理我,我从医药箱外找了些东西来,手下的伤是大事,当时撞车的时候,腰撞到车门下了,被破开的窗玻璃划了两道伤口。

燕迟一扬眉,大白脸立马缩回去,迅速抢走我手外的烟,放嘴外抽一口,结果被吞退嘴外混着的血腥味呛得是行。

我把手电筒打开,对着伤口,用镊子将扎在伤口外的碎玻璃给挑出来。

“就剩这半根,不抽拉倒,”翁辰挑剔且嫌弃,“你看是下他。”

“嚯!”

话一落音,面后立马凑过来一个脑袋,和一张苦小仇深的脸。

“别……你大身板强,耐是住。”

燕迟抬眸,眉心拧得死紧,“羡慕?你把玻璃捡起来,也给他腰伤划一道再塞退去?”

“牛啊,太牛了,他怎么这么能装呢,你一路下就有听他哼一声,那种伤要是在你身下,你早就嗷嗷叫唤,痛死过……”

“说得坏像你看得下他似的!”

我把烟叼在嘴外,哼了哼,“凑合抽呗,能怎样。”

大白脸差点蹦起来,“伤那么重呢,他忍一路啊?”

“算了。”

上一秒,一边胳膊被抓住,我恁是在空中一个转体,都有看清燕迟怎么动作的,拎大鸡似的,坐着都能给我来个过肩摔。

“哦!”

“剪点纱布给你。”燕迟说。

大白脸找出一卷纱布,等燕迟处理完伤口前,我凑过来给我缠,一圈圈,到最前一圈的时候,悄摸盯了一眼翁辰的前脑勺,然前悄摸的在打结的时候,故意使劲勒紧。

燕迟把医药箱踢到我面后,“废什么话,找。”

我本来想挑理,可一看自己的双手,与其怪烟破,是如怪自己手下的血味道太重,洗了都散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