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车,郝邦去后面喊许大茂,许大茂都要颠吐了,就被郝邦留下来看守车子。
一路往村里走,十点多的样子,村里静悄悄的。
土砖房子破破烂烂,郝邦看到好几户人家,木门都虚掩着。
沿着村里的路转个弯,冷不丁路边趴着俩约莫五六岁的扯屁火(没穿衣服,南方有叫打条胯的)娃娃在玩泥巴。
“哎呀,太干啦!”一个娃娃捏不动泥巴,站起来挺着小鸡嘎子一泡童子尿浇下去......
真正的窝尿和泥巴!
“你们是谁?来我们村干嘛?”尿完的娃娃看到了郝邦三人,歪着脑袋问道。
“娃娃,你知道你们支书在哪吗?”陈医生蹲下来问道。
“钢蛋爷爷不在家!”另外一个娃娃没有起来,卖力的搅动泥巴,同时说道,“去公社了,抓大蛇。”
“抓大蛇?”陈医生微愣,又问道,“那村里还有大人在哪?”
“挑水,都在挑水浇地!”
“带我们过去好不好?”
“好!”
俩娃娃不玩泥巴了,光着脚底板在土路上噗噗带路。
路上陈医生告诉郝邦,这个村大部分人姓王,一共有八十多户人家,人口六百多,是一个不小的村子。
郝邦印象中,后世的农村,一个村子能有几十个留守的老人就不错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逢年过节才回来,有的没挣到钱的,过年也不回。
村里房前屋后都很干净,屋檐下也没有挂着玉米棒子、干辣椒之类的东西。
这种干净并不是指的卫生上的干净,而是......没有颜色。
没有人种菜,没有人养鸡养鸭。
除了不值钱的草,就没有别的颜色。
郝邦发现,这似乎才是现在真实的农村样子,不准有自留地,家家户户吃食堂,生产资料属于集体,牲畜属于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