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言大婚所需一切从简,臣依此估量,所需应不过十万两~”
“这么多?!”
朱慈烺一听,眉头便已皱的更紧,顿了片刻复又言道:
“不行!太多了!再减!”
“陛下!”
钱谦益神色一滞,复又一脸愁容的急切谏言道:
“陛下大婚之事,事关国体,若一味从简,既使皇家失颜,又使朝廷失威也~今臣之所算,亦已然无可减矣~”
钱谦益所领的礼部确实很有难处,南京作为陪都已经两百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保留着皇帝大婚所用的诸多仪制。
这就意味着包括皇帝以及后妃的大婚冠服等物必然需得新制。
如此这般下来,他们礼部就算再能省,又能省去几何。
右都御史姜曰广此时出班拜道:
“陛下无需过忧也~今年赋税已该征缴,不待一两月便可尽入府库。府库现有之银足以使朝廷撑得税银解至。届时朝廷之急亦可解之~”
吕大器闻言,亦随之附和道:
“姜大人所言甚是,即便朝廷在卯吃寅粮,亦无差于陛下大婚之所使也~”
李邦华也出言应道:
“老臣附议~”
孟毅见此也立时出班拱手附议,其余朝臣也就此皆随声附和。
朱慈烺看着孟毅李邦华皆出言附和,却不曾言及赋税之事,显然已经默认了今年赋税照旧征收一事,心中自然也明白新政之事又要拖延下去了。
且阶下众臣皆是此态,亦知就算自己大婚再节省,也不过一两万而已,与这巨大亏空而言也是可有可无。便也不再坚持,而是轻叹道:
“卯吃寅粮,寅粮吃完又该如何?”
众臣沉默片刻,却见马士英出班拜道:
“陛下,如今之计,唯有加征方可解此亏空。依臣计来,凡民间田土,熟田每亩二分,熟地每亩五分,山塘每亩一厘,合计江南一年可另加折色银五十万六千四百余两~”
众臣听闻,无有出言附和者,亦无无有反对者。
他们都明白,唯今之计,唯有加征赋税,方可缓解朝廷那数百万两的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