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终究是二十万人啊,渡河强攻明军,他们手下大兵又将要战损多少才能将明军击破呢?
他们就这点人马,个个都是宝贝疙瘩,若是折损太多,他们可真承受不起。毕竟他们旗丁人少,很难在短时间内补充兵员恢复元气的。
多铎回头轻轻扫视了一番众将,见众将面色凝重,却是未曾再言,而是正过身形后随即翻身下马,默默前行两步来到了土丘尽头。
在眺望了一眼对岸,多铎便收回了目光,转而低头看向了一块正被他踩在脚下的鹅卵石。
多铎看着脚下那两寸有余体型扁平的鹅卵石微微愣了愣神,继而俯下身子将其拾起置在了手中。
目光在重新注视着前方涡水的同时,多铎右手亦在那置于手中的石子轻轻抛起掂量把玩着。
忽然多铎的眼光一凝,随即右手奋力一挥,手中的石子随之脱手而出,眨眼功夫,前方那轻缓流淌的涡水河面立时溅起了一朵水花。只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却又转瞬即逝,河水也在片刻之后便又已平缓如常。
“这河水深不过马腹,我军若想渡河并非难事。”
多铎一边双手合拍,抖落着手上的尘土,一边扭头对着众将笑言道:
“只是我大军一路退让,亳州原已为我所据,前时亦让于明军,为何?”
未待诸将回应,多铎便已挥手指着涡水北岸复言道:
“这涡水,是要留给明军来渡的!只要明军渡河,我大兵便可待明军半渡之时奋击之!届时明军虽众,破之易如反掌!”
博洛闻之应声道:
“可明军汇聚南岸已有三日,至今不见其有渡河之意,想来定是明军惧我大兵之威,怯于渡河来战。我军想待明军主动渡河来攻,怕是难呐!”
多铎听后却是对着博洛摆手笑应道:
“即便明军不敢渡河也无妨,只待阿山袭破明军粮道,明军必然回师复通粮道,只要明军一退,我大兵即可淌马渡河随后掩杀,明军亦可破矣!”
早在数日前,明军收复亳州,大军齐聚之时,阿山便已带领万余骑军绕过亳州南下,直驱宿州蒙城一带。意在趁明军初聚,粮草正处匮乏,且粮道漫长运输不便之际,以精骑袭扰断其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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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没了粮草的二十万大军,可比粮草充足的两万大军好对付的多。这也是多铎将决战之地选在此处的原因之一。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只要破了睢州,便引主力快速突进直驱扬州,既可阻断江南明军北援之路,又可断绝徐州高杰所部明军粮路归途,乱其军心。届时明廷惊惧,左良玉部亦不敢轻动。
可随着刘良佐一连数日猛攻睢州竟不能克,这让多铎又有了一丝危机感。
一座小小睢州城,其内兵不过万,却能叫刘良佐数万大军猛攻数日而不克,而彼时军中重炮难运,难以随军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