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魅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有劳尊者了。”
白泽又道:“若想彻底化解这一危机,还在新党身上,只要养成大势,这玉牌便可从你身上取下,交于他们,你也可解脱了。”
白魅道:“这岂是我们能决定的!如今白元治下,察燕元气复苏,隐隐有了些新气象,百姓被折腾了几十年,早就厌倦了山河激荡的生活,何苦偏要再引祸端呢?”
白泽道:“这世间的规律岂是我们能够参透的!艰难困苦乃至生离死别不过是小事一桩,重要的是推着车轮前进者是谁,以及推着怎样一架车。白崇一虽推翻了旧王朝,驱除了入侵者,缔造了新世界,却未被命运选中,或许是他的品行,或许是他的格局,再或许是他的行为。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历史去一一验证。这一幕剧是连续且推演自然的,即便有意外和偶然,也全在情理之中。总之,我们并非时代的评判者,也并非苍生的代言人,不能陷在自我臆测里,去质疑天意抉择。方才你说‘何必再引祸端’,或许祸端早已萌生,只是我们还未察觉而已。这祸端或许来自霍卢、或许来自北境、或许来自南疆、或许来自隔海相望的汉美,又或许,是在白元宗门中。从旧朝到如今之天下,虽有新气却远未成势,仍旧充斥着旧时的味道,这些你可曾想过吗?”
白魅想了想,未发一言。
安格鲁和阿哥里两个被惠泽与子悠强留了几日方才脱开身。他们还要为着一个宏大的目标去争取,去奋斗。二人离开南疆四国后不久,便得知伊督已被白楠夺了权。与他们而言,这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往日扶持推的崇丘和,如今却被他踩在了脚下,这绝非以正人君子自诩的白崇一的做派,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白楠叛变了。他叛变了,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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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为了躲开麻烦,不再强过察燕之境,而是绕道浩渊海上,再从北沛、固安、上胡一路西行,最终到了伊督。两人一进入伊督,便被白楠手下的亲兵拦住去路。安格鲁也不抵抗,由他们押送着去见白楠。
白楠看着二人乃是华夫装束,问道:“你们是华夫人?”
安格鲁半仰着头颅,并不用正眼看他,轻飘飘地道:“ 敕封华夫国大使而已,并没什么了不起!”
白楠心里咯噔一声,又强做镇定道:“这里国不是旧国,人也不是故人,你们还是快快回去吧,以免伤了和气。”安格鲁大笑不止。白楠不解,问道:“何故发笑?”
安格鲁止了笑说道:“我从进到伊督有两个意外,现在有了第三个,实在忍不住。”
白楠问道:“什么意外?”
安格鲁道:“守国门者虽尽心竭力,但兵少将寡,力不能逮,竟还能守得住,这是其一。今见阁下不过是个弱冠少年,竟能成就此‘大业’,这是其二也。方才阁下一番高论,将治国之道讲成了一村一寨之事,这是其三也。”
白楠听他这般奚落自己,自然是愤愤不平,又不敢发作,华夫这等大国岂是他能招惹的,便强忍着,问道:“敢问阁下该当如何治国?”
安格鲁道:“不过‘趋利避害’四字罢了!我二人分明是来送‘利’的,怎么反将这‘利’赶出去呢?”
白楠本就不是愚钝之人,只在脑中想了想,便明白了这位华夫大使话中深意,面露喜色,下令道:“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