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被怀里多出的温软吓醒,提着予烬就扔了出去:“我是让你自己做,谁让你躺我旁边了?”
予烬坐在草地上有些迷茫无措,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会感觉酸酸胀胀的很难受,从地上站起来,站到一边人少的地方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祁厌也没再管祂,双手枕在脑后开启最美妙的睡觉时光。
予烬就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一只漂亮的蝴蝶落在自己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它的翅膀,原本艳丽生动的蝴蝶立马褪去色彩,风一吹,就化为灰烬。
予烬看着自己的肩膀,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蹲下身子轻轻碰了碰鲜嫩的绿草,叶子瞬间就化为枯黄,失去了生命。
予烬站起身,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摸摸藏到身后,看着不远处熟睡的祁厌,又往后退了些距离,漂亮的蝴蝶小草在自己手里会死,那么漂亮的祂也会吧?
直到腰上的拉扯感让祂无法再后退,予烬才停下来,坐在墙边靠着膝盖盯着祁厌搭在藤椅扶手上的手发呆。
那截腕骨白净纤细,线条匀称蕴藏着磅礴的力量,如玉般的手蜿蜒着翠色的脉络交杂,十指葱白纤长随意的垂下。
予烬盯着那只手,下意识里把自己的手又往怀里藏了藏,脑海里突然多出一个词,卑劣。
浓密的睫毛掩下眼里的神色,那是干净高贵的神,自己这样的人会弄脏祂的吧?
缩在怀里的手轻轻放在腰间系着的绳子上,想把它解下来。
祁厌察觉到了祂的小动作,好笑的勾了勾唇,起身走到刚捡回来的小孩儿面前,低头看着他:“在干什么?”
予烬全神贯注的研究着绳子,被突然的一道声音吓得手一抖,抬头望着祂。
矜贵的神带着点点笑意,站在身前垂眸看着自己,阴影完完全全把自己笼罩,身后的光都是祂的配角,将祂晕染的模糊又美好。
予烬呆呆的看着祂,直到一只漂亮的手在面前晃动,才猛然间回过神,收回视线垂眸:“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