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泉的功效在,伤口竟然并没有立即恢复,冰冷黏腻的鲜血顺着脊背往下淌,谢流渊随意倒了些止血的药粉,撕下衣摆布条,把那处包扎起来。
接着穿好衣裳,强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回到主殿,躺在商清时的身边。
下意识伸手摸摸头顶。
还好先长翅膀。
万一先长角,他就得头破血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模样一点也不好看。
他勉强松了口气,将手放到商清时腰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好不容易后背的疼痛有所缓和,模糊间有了一点睡意,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商清时挥开他的手,径自下了床。
谢流渊睁开眼睛,看着他身形不稳地往外面走,背影单薄而瘦弱,飘摇的衣摆好似摇曳着漂亮翅膀的蝶。
应该是又做噩梦了。
谢流渊想叫住商清时,但对方往外面走,明显就是不想吵醒他,怕耽误他明日的比赛。
声音憋回喉咙里,他看着商清时走到门口坐下来,一地的银白月光落在他轻柔的长发上,纤弱的指节微微打颤,最后却只是轻轻搭在门框边缘。
谢流渊想,似乎是从自己给他灌注魔气开始,商清时才会夜夜梦魇。
是他害了他么?
他的初衷,只是希望商清时能够修炼,早日飞升,摆脱那副炉鼎之躯。
可照这样下去,商清时晋升至大乘时绝对会被心魔缠身,到时候别说飞升了,就算是想恪守本心都难。
运气好能安安稳稳地活到五百岁,运气不好就会像魏重越那样被心魔反噬,沦为行尸走肉。
门外的商清时觉得冷,搓搓被冻得微微泛红的手背。
谢流渊不想再装睡了,扯过床边的狐裘,想要给他拿过去。
而商清时也恰好在这时起身回头,打算将狐裘拿过来,于是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
“你怎么没睡?”
商清时错愕道。
谢流渊并不回答,走到他的身边,将狐裘披在他身上,拉着他的手,一同在门边坐下。
以往这个时辰,凌霄派早就陷入静谧之中。
可或许是因为举办修仙大会的缘故,山上全是人,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