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跪在栽绒毯上,上面繁复的花纹一圈圈环绕回旋,看久了让人有些眼晕。
皇上把盒子放下,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鱼食,踱回北面的主位。
走姿看起来有些僵硬。
常念说:“皇上的腿疾看起来缓解了不少,想是快要痊愈了。”
皇上拍了拍膝盖,“痊愈怕是不能够了,太医院那帮子庸医最近调了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腿疼倒是缓解了不少。”
抬眼看她,眼神里仍旧是冷厉,“朕听说,你和老四,最近走得很近?”
常念知道皇上早晚有一天会过问,也早准备好了说辞。
“皇上,臣不知道该怎么说。”
皇帝很不耐烦,“尽管说!”
常念叩了下头说是。
“济王他似乎,取向有些异于常人,臣和殿下在公务上多有牵扯,可能有时候言行上不妥当,叫殿下误会了,所以……”
皇上脸上露出明显嫌恶的表情,“朕说那帮子酸儒最近怎么不嚷嚷着立老四的储了,原来是知道他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没脸再说了。朕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儿女一个个都是这样!”
说起这个也有些难以启口,“往后你远着他点,他荒唐由他荒唐去!”
常念说是,“臣明白。”
侍茶的宫女端着茶盘进来,常念留意了一下,还是那个叫长夏的宫女,大概受了调教,行动间似乎稳妥了不少。
她跪下身,恭恭敬敬地把茶盘放在案桌上,又端起来一盏朝上敬奉。
皇上转过脸,没接,就那么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常念忙低下头,“皇上若无要事吩咐臣,臣就先行告退。”
她起身趋步往后退,临退出门前抬眼。
长夏已经坐进皇上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