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氏一介女流,却有毅力,爬也要爬回来杀你——还不是因你对林昶一家落井下石太过!这积下的仇怨,又怎能在一二辈代之间了结呢?”
山月手缩在袖中,紧紧握拳:为什么打你,不打别人?
为什么平宁山上绑你,不绑别人!?
为什么要烧死你,而不是烧死别人!?!
在与水光相认前,山月不止一次地反问自己,如今却被水光打通了任督二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娘的,不为什么!
因为对方是贱人!
山月深吸一口气。
薛枭却在一声薄薄的笑声后,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只听“嘎达”一声!
薛枭将一柄匕首狠狠砸在何五妈面前,似笑非笑地看向薛长丰:“这匕首是那林氏用以刺杀的凶器,何妈妈,你仔细看,这匕首的手柄上是不是刻了一个小小的‘内’字?”
何五妈瞳孔猛地放大后极速紧缩。
“这四九城里,‘内’代表什么?内务司。”
薛枭身形向后一靠,嘴角微微翘起:“内务司除却供皇城的用度,便是供给城中宗室,且需为有头有脸、血脉尚近的宗室——可惜咱们大魏自来子嗣不丰,咱们仔细盘盘,就知道有哪几家了。”
“佑王、康王、康宁郡王、承德大长公主、祥元大长公主...还有,靖安大长公主。”
山月眼皮一抽,目光敏锐地看到祝氏的食指在听到“靖安大长公主”几个字时,不自觉地跳了一跳。
薛枭不急不徐:“这流放罪臣家眷,偷偷摸回京师,拿着‘内务司’产出的匕首,意欲行刺当年犯案的受害者——那下一步呢?是不是要行刺圣人?毕竟圣人才是颁发罪诏的那个人。”
“谨言慎行!”薛长丰端身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