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发条舞者被火焰烧尽，苏生之歌终止，痛苦的轮回结束。

程吉安身形摇晃了一下扶住墙，大口喘息着空气。到现在，他已顶着身心的双重折磨，苦战了一天了。

楚幼薇赶忙上来扶住他，二人结伴向洞窟外走去。

看着同袍们的尸体，程吉安目光黯淡：

“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过分感性的人，可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鲜活生命惨死在眼前时，程吉安仍是忍不住悲伤起来。

他们明明都很年轻，都有着光明的未来，可最终却死在一群狂热者邪恶的信仰中。

程吉安想不明白，经受痛苦折磨的永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延续痛苦？或许疯狂的想法只能让疯子解读吧...

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识破弭隐的伪装，害的这么多人惨死。

身旁，少女察觉到他复杂的心事，素手轻轻抚摸他微微弯曲着的脊梁，轻声道：

“没有谁能真正担负的起他人生命之重，你是英雄，没人会责怪你的。”楚幼薇说出这句话，明面上在安慰程吉安，但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所说？

前世，她倾尽全力也没能拯救大家，她曾因为这个结局而惴惴不安、整日惶惶，可现在她想通了：

既然已经倾力而为了，至于功成与否，就交给天意吧。

这是楚幼薇百年阅历修来的坚韧心性，此时，她用来开导程吉安。

眼前青年听过她的话后轻轻点头，收敛起悲伤的神情，楚幼薇轻轻一笑，他表面看起来成熟稳重，可跟自己比起来还是一个小孩子呀。

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成熟与坚强，他会迷茫，会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