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想要报恩的程守夫妇有力使不上。

直到那年春天，何月华诞下程吉安，满月后，夫妻二人带着儿子再登贺图家门，这次，他们才见到了古怪老头的笑脸。

老头小心翼翼抱着程吉安，那爱不释手的模样，那眼底的慈爱让夫妻二人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先前那个性情冷淡的老头联系在一起。

临走时，贺图意犹未尽道：“这小子灵性，你们夫妇不嫌弃的话，待他长大点就送到老头子我这来修炼吧...”

“老头子我，亲自指点他修炼。”

那时程守夫妇喜出望外，贺图可是烛天峰的峰主，正阳剑宗的开宗元老，他手中的资源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后来，枯守在竹林里的古怪老头有了个小跟屁虫。清寂的竹林仿佛多了虫鸣声、鸟兽声，还有一老一少的嬉笑声。

即便程吉安因为系统的原因修炼进度不佳，年轻时身为天才的贺图也没有半点嫌弃...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孤僻的老人，因为程吉安的出现重活了一次，又因为程吉安而离去...

一时间，程守难以言喻心中情感。

终于，天际划过一道流光，那是归来的飞舟。

“来了...”分明是迎接英雄，众人脸上却满是肃穆。没人喧哗，没人骚动，所有人默默低着头，为陨落的灵魂哀悼。

轰鸣声响起，飞舟降落，舱门打开后，众人率先看到一口红木棺椁。

程吉安抬棺走在最前面，面色沉重，与他一同抬棺的还有徐青阳、颜苑淼、赵曦宴等人，就连重伤未愈的大长老都拖着身躯来扶了贺图一程。

楚幼薇默默跟在后面，没有去打扰程吉安身为弟子送恩师最后一程的使命。

棺椁平缓的前行，人群分裂开一条通道，在人群中，楚幼薇看到了程吉安的父母。

“幼薇，这边！”她看到何月华红着眼跟她招手，犹豫片刻后来到她身边。

“叔叔、阿姨...”楚幼薇轻声打了招呼，却见何月华眼含热泪的半跪在她身前，素手帮她整理有些残破的衣服。

“幼薇，你也受伤了吧，看身上弄的，多可怜人呀...”何月华一边帮她整理一边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