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哀牢脸色苍白,连连认错:“我负心薄幸,我是小人,你骂得都对。我有这想法,的确和禽兽一样。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凌绝顶的气儿小了些,问道:“还悔婚吗?”蒙哀牢抬起头来,意志坚定:“悔婚。”
凌绝顶飞身而起,就要飞踢。胡姬急忙拦住:“都是好兄弟,不要在这里打架,要不,你们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决一死战吧。你们就可怜可怜帐篷里的盆盆罐罐吧。”
蒙哀牢横下一条心,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被打得骨头断了,也要悔婚到底。
凌绝顶薅住了蒙哀牢的衣领:“走走走,咱们到仆固怀恩将军面前辩理,到郭旰受降使面前辩理!”蒙哀牢倔强到底:“就是到了副节度使那里,我也是要悔婚。”
凌绝顶猛然出掌,掌上内力吞吐,砰地击向蒙哀牢的前心。蒙哀牢明知道被击中,就得肋骨折断,却挺胸以待,毫不犹豫。
凌绝顶的双掌,风一样打到蒙哀牢的胸前,却心思一变,两掌偏转,轰然打在一个正用于煮汤的头盔上。
热汤泼溅,头盔呼啸着飞到帐篷上,又弹了回来,撞在蒙哀牢的后心。
蒙哀牢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兄弟手下留情。”凌绝顶大怒:“下一掌就不容情了!”说罢,猛地推出一掌。蒙哀牢并不躲藏,硬生生接住。
凌绝顶一掌击在蒙哀牢的腹部。蒙哀牢没有运气抵挡,情愿挨揍。蒙哀牢觉得体内气息翻滚,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看到蒙哀牢要吐血,凌绝顶心中忽然感到不忍。他急忙化掌为指,为蒙哀牢点了几处大穴,使得真气不再乱行。
凌绝顶仰天长叹,良久,低头说:“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有家人,有家族。你冒险娶了秦珠姑娘,皇帝治罪,你的家族会被牵连。诛九族……也不是不可能。”
蒙哀牢没有再为自己解释。他只是自责地捧着脑袋,不住地叹气。
凌绝顶说道:“这样贸贸然娶了李姑娘,的确是犯了大罪。你说的株连九族,也不是无根之言。如果你只是孑然一身,我相信,你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娶秦珠。可是,有家人,有家族,就有了软肋……这世界上,谁不在乎家人这个软肋?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你了。我去见秦珠姑娘,把这门亲事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