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笼门倒是被打开了,可柴禾却无论如何也推不醒了,成瘸子急忙凑近他的口边,仔细嗅了嗅,当即断定柴禾正是吸食了过量的大烟,中毒已深,短时间内是醒转不过来了。
麻三儿见状,急忙寻来两根守卫使用的棍棒,将衣服从中穿了,制成一幅简易的担架,又把柴禾捆绑在担架之上,扛起来便行。
四个人,偷偷出了草房,却见门口儿倒卧的几名看守兀自未醒,当下便加快脚步,直向着山口行来。
好在山口处并无教众把守,只是阴森森的犹如一张巨口,难免使人望而生畏。
麻三儿急于冲出山口,脚下不停,正自急急赶路,忽觉一沉,情知不妙,想抬脚却已是晚了,但见四周的地面儿忽然就塌了一片,内里竟冲出无数的信鸽,噗啦啦的震动双翅,直插云霄。
那信鸽的腋下都夹有哨笛,急冲之际径自呜呜呜的鸣响不绝,直震得四野皆闻。
麻三儿情知中计,却也是无计可施了,为今之计只有杀开一条血路,冲将出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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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伸手接过王大愣肩上的担子,命王大愣当先开道,自己则与成瘸子二人,扛抬着柴禾,紧紧相随。
一行人甫一冲出山口,但听得四下里喊声震天,无数火把几乎照亮了天际,黑烟兵早已四下围裹而来。
王大愣不慌不忙,虽寻不到趁手的兵器,却擎起一块大石,于手中舞动如飞,端的是挡他者死,碰着者亡,顷刻间便杀开一条血路,冲将过来。
他们虽运脚如飞,却是不敢点燃火把,生怕引来了追兵,只好摸着黑儿前行。
此时整个山岭间早已躁动起来了,处处都有点着火把的黑烟兵与教众鬼喊乱叫。
好在天上的黑云遮蔽了月色,四下里漆黑一团,纵然打着火把,却也仅能看出五六步远近,因而还不曾发现了几个人的行踪。
四个人轮流抗抬着柴禾,又行出了五六里,恰好经过那片倒塌的民房,却见一位老汉,正手提着碗大的烟袋锅子,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先前,麻三儿曾见过这位老汉,还当他只是个本地的庄稼汉,便没有理会,此时见他冷眼相观,情知不妙,急忙撤刀在手,以备不测。
那老汉见麻三儿已有了戒备,却先自一阵的冷笑,当真是“寒意透肺腑,惧意千丈高”,直惊得人肌肤起栗,手酥脚软。
麻三儿正不知他如何施为,却见那老者忽而一跃上了短墙,擎起烟袋,便深深吸了一口。紧接着他仰头望天,口鼻中格格之声不绝,而后便有滚滚的烟气吐出,须臾间竟盖满了方圆几十步的范围。
麻三儿等人大惊,正要寻路突围,却见这烟气之中,似有人影闪动。
定睛细看,却显出了一带街市,大小房舍鳞次栉比,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竟是奉天省城中的场景。
他们如坠云里雾中,却忽见烟气中景物突变,房舍、楼台尽皆隐去,却有一片海浪,扑面而来。
那浪头足有数丈之高,且波涛汹涌,一浪胜似一浪,直催得波翻云涌,撤地连天。
几个人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啊,直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嘴也合不上了。
须臾间,烟雾中的景物又变,但见楼台重重,烟雾飘渺,内中仙子飞舞,美艳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