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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哥,是真的?” 俺娘惊喜的问道。
“真的,那还有假。老乡,马兄弟?你不是说,你要搞高粱秫秸编炕席吗?那你就编吧。你编炕席,一个是得学会咋样砸糜子,一个是编。你要打算编,明天我就给你找人,叫他叫你。”
“明天,赵大爷?你明天就能给俺找到人呀?这么快吗?”俺大哥问道。大哥高兴极了。
“这么快?那还用多少时间呀,你爹说你家要编炕席,我看呀,你家这几个人,你学,最合适。”
“啊,赵大爷,俺学最合适?我这么点,我能学会吗?”
“你能学会,你学的还快呢。你多大了,小子?”
“他多大了,赵大哥,他是属鸡的,这今年,是五九年了。大年都过去了,俺老大,去年说十五岁,今年就该说十六岁了吧?”俺娘说道。
“那不得了,家德,都十六岁了,正是学啥的时候,你学,家德,指定比你爹学的快,我给你说,编炕席其实很简单,它和编筐一样,只要有人给你起个头儿,你就接着那个茬编就行了。编炕席和编筐不同的地方,就是,编筐往上编;编炕席是往前编。难就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开始起头,再就是收尾,这个,我给你找人,到时候,我叫他都能告诉你。”
“那好,赵大哥,那明天,我就叫他学。”俺爹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我 回去,我就找他,我给他说好,叫他明天在家等着咱们。你们呢,你早晨吃完饭,就去,先到我家。等着你们到我家了,我再领着你们到那他家去。”
“那好吧,这儿,赵大哥,这回,这事儿,俺可拜托你了,这事得一定成啊。”俺爹说道。俺爹说完,赵大爷就走了,俺爹给赵大爷送到大道上。
俺家过年,吃一顿饺子,吃出病来了,连吐三天。赵大爷来看俺们,俺爹俺娘就挺高兴的了。这回,又要给俺找人,教俺大哥编炕席。俺爹说这真是个好老乡。俺娘说这真是个大实在人。
一天过去了,又到晚上了,俺家大人和孩子们又躺在土炕上睡觉了。土炕面子的土,沙粒,直接贴着俺们的身子,俺家也没有褥子,硌着俺们的肉皮,四五个月了,俺们已经习惯了。灯吹了,俺爹和俺娘在那说话呢。俺娘说,这炕是土炕,咱躺在这土炕上睡觉,看来要过去了。俺爹说就看赵大哥明天咋安排了。俺娘说,不知道赵大哥找谁教咱们老大呀。
第二天俺爹领着大哥早早地就去找赵大爷去了。俺娘在家,心里忐忑不安,俺娘给俺们说,你爹领着你大哥去拜师了。但愿你大哥拜师能拜成吧,拜成了,能学会编炕席,咱家就有炕席铺了。
下午俺爹和俺大哥回来了,俺爹说他学会砸糜子了,俺大哥说炕席他都编一个大 角子了。
“呀,俺儿子真能啊,师傅是谁?儿子?”俺娘高兴地问道。
“师傅是我二叔,赵大爷的二弟,赵聋子。”大哥说道。
“啊,你赵大爷还有个弟弟,聋子,他是咋聋的?他现在是干啥呢?”娘问道。
“啊,他现在是一队的社员,是喂牛的牛官。他聋是抗美援朝打炮震聋的。”大哥说道。
七天过去了,八尺的炕席俺大哥编好了,俺大哥扛回来了,俺家有炕席了,从此,俺家告别土炕了。
新炕席铺上了,大哥叫俺,叫二哥上去踩,说是踩踩实惠实惠,俺和二哥喊着,啊啊啊,新炕席,啊啊啊。好,好好,漂亮啊。
俺娘 看到俺们高兴地说,你们疯吧,以后咱家日子就要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