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丧尸围着他,有的透过他被撕开的肚皮掏出肠子、内脏,有的则直接趴在他身上,撕咬着他的皮肤、肌肉、臂膀……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的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啃食的精光。
这,却只是楼下一角的画面,类似的场景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发生。
哪怕偶尔有被丧尸咬到后,却还能侥幸逃脱不被吃掉的人,也以很快的速度被丧尸病毒给感染,变成了新的丧尸。
然后他们又挂着被丧尸剖出的肠子、撕扯掉的胳膊,拖着残躯卖力的奔跑着去追击撕咬其他幸存者。
侧翻的汽车,着火的商店,满城的残垣,四处奔逃的身影……看着这宛如地狱的场景,我就知道,世界末日到了。
后来,这一年被官方定为新历元年,而这一天被人们叫做灾变日,也叫做大灾变。”
江鹤顿了顿,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火腿肠,然后又继续往下讲述:
“或许是我年轻时读过许多末世网文的缘故,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安抚我儿子儿媳,我们坐在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我们不敢出门,因为外面的可怕景象实在是骇人心弦。
我们堵死了家门,小心翼翼的每天观察窗外和我妻子的情况。
我很快发现,这些丧尸的感知力一般,夜晚的时候几乎只能靠听力和气味判断哪里有人,如果你离的远一点,不发出声响,那它基本不会发现你,只会漫无目的的游荡。
可一旦闻见了血腥味,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疯狂的扑过去。
虽然有了这些发现,但我们仍然还是不敢出门。
因为我们现在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停水停电没信号,我们已经和外界彻底失联。
而且就算成功逃出了小区,我们又该去哪?
是不是全世界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更何况我们每天还都能发现有幸存者试图逃离小区而被丧尸发觉,围堵,然后吃掉。
不知不觉,我们在房子里待了将近有半个月,看着我们之前贮存的水和食物一点点消耗殆尽,我们逐渐陷入了绝望。
当时心里想着,干脆找个时间自杀掉,也比活活渴死饿死,或者被丧尸吃掉强,至少不用受罪。
然而在危急时刻,我们却接受到了外界的消息。
那是我在储藏室翻找食物时发现的,我年轻时买来收藏却已经忘记的一台超老式古董收音机。
我没有想到它的质量会这么好,更没有想到我妻子会把它保存的这么完整。
装上电池,在我们的期待之下,它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动静后,终于传来一道宛如天籁的人声:‘官方通知!官方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