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超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转向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外,季恺沉着脸,死死盯着丁浮:“你是不是认为,说话不需要负责任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丁浮辩解道。
季恺眼前阵阵发黑,心中都有了,想要弄死丁浮的想法。
他此刻的心情,其实和病床上的江继年有些类似,只不过程度有所不同。
在情与法之间,所有的华夏人,差不多都难以做到大公无私,再无学识高低,生命贵贱之分。
季恺身形晃了晃,伸出手,颤抖着指向丁浮:“我不管你说的是实话还是鬼话,从现在起,一步都不许离开校园,立刻给我滚回去!”
丁浮还想说点什么,刘亚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小丁啊,什么也别说了,校长是在保护你,你快走吧!”
双眼猩红的张磊和一脸胆怯的江汉宽,交换了一个眼神,并肩站到丁浮身前。
“诅咒我爷爷,想就这么走了?等我大伯出来!”
丁浮叹了口气:“你这是不气死你爷爷不罢休啊……真要是还有点孝心,就去投案自首!那样的话,你爷爷心里少了一些愧疚,还能多活一些日子。”
在场的医护都有些错愕,季恺皱了皱眉,内心涌起一阵波澜。
丁浮这句话,虽然没有说清楚,潜台词却很明白。
那就是这个江汉宽,之前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似乎是同丁浮有些关系,然后江继年选择向丁浮道歉,了结了这档子事。
丁浮不再追究,江汉宽借此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却让江继年心生惭愧,万念俱灰,再无生念。
医治不死病,江继年没有活下去的念想,自然是医石无效。
季恺虽然是个西医,也打心底有些轻视中医,但他终究是医科大学的校长,又和胡文渊相交莫逆,对于中医的治疗理念,还是有些了解的。
丁浮此时所说的话,看似在怼江汉宽,却又像是暗示治疗江继年的方法。
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其实都讲究“对症下药”。
相对来说,西医更注重患者身体上的病灶,而中医却更重视患者发病的原因。
在中医的眼里,人的身体就是个小宇宙,最重要的是阴阳平衡。
在此基础上,讲求五气通达,通则顺,顺则无恙。
而造成江继年如今的状态,按照丁浮的说法,应该是“心气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