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让人想死的周一。

金妮终于在一大早的礼堂里见到了来吃早餐的叶知秋，她再次感谢帮助，并有些惴惴不安地把手环还了回去，直到看到手环回到叶知秋手上，叶知秋将手指按在那块漆黑的玻璃片上，玻璃片上划过一道光，紧接着，黑色的玻璃片上浮现出了当前时间和今日天气。

真的没坏啊。

金妮终于可以完全安心了。

“看来防盗功能吓到你了。”年长一些的女孩将手环重新戴在手腕上，看到她放松的神情时忍不住微笑着说道，并塞给金妮一把糖果作为安慰。

金妮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甜甜的奶味，味道很好。

压一天多的石头终于被搬走，一年级的格兰芬多脚步轻快地往变形课教室的方向走去。

她没看到，在她身后，二年级的赫奇帕奇垂眸看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沉吟了一会，她走出礼堂，在无人处释放出（依然还是浑身银色烟雾袅绕隐约只能看到是只鸟形的）守护神。

银色的守护神划过窗户，飞向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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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校长办公室。

“斯普劳特教授听说我找您有事，所以您今天早上的草药课请假了，”坐在书桌后的校长双手搭在身前，露出了请教的表情，“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找您有什么事了吗，丽芙学姐？”

用校长找自己有事所以草药课请假的理由翘掉了正常课程的女孩脸上毫无谎言被拆穿的尴尬，更准确地说，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百年前（没见过面的）学弟的阴阳怪气。

她窝在校长室的沙发里，平日里戴着的手环被她解下来，拿在手里，她的右手拇指摩挲着液晶屏的镜面，目光像是落在这上面，又像是透过它在看什么。

邓布利多耐心地等待着。

“……你说，一个一年级小女巫，哪怕是被控制着，她能用咒语杀掉另一个人吗？”叶知秋用一种有什么难题想不明白的费解语气说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这个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我想不能，一年级的小女巫能力有限，力量还没有那么强大。”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道。

这就像是我们常见的，由父母在身后扶着走路跑步的小婴孩，年轻的父亲总没耐心等他慢慢自己走，他自己的手脚那么绵软，于是父亲抓着他、带着他走得飞快，看起来似乎是婴儿走得很快，可婴孩绵软柔弱的肢体其实并没有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什么作用，真正在施力的是抓着他的父亲。

不管是夺魂咒还是其他控制、操控某个人的道具或者魔法，其都是建立在被控制者本身的能力基础上的。

就像去年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奇洛可以在其他人没有察觉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夺魂咒控制德拉科·马尔福释放出“乌龙出洞”来。

——那个时候奇洛选择“乌龙出洞”，而不是用其他更高级的能够变出实体魔蛇的咒语，正是因为德拉科那会儿的魔力水平已经足够释放出“乌龙出洞”，但不足以支撑他释放其他高级魔咒。

而等到夺魂咒被解除，德拉科私底下自己尝试的时候，他自己的魔法技巧不足，所以才一直失败。

“我也这么认为。”叶知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邓布利多的话，“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要怎么做？吸收宿主生命力来释放魔咒？”她说出让邓布利多微微变色的话来，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对，这样杀不了几个就会被发现，而且加害者自己身上可以查出生命力流失的迹象来，反而会让加害者也变成受害者，那时候深究真正的凶手，继续追查的话……”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丽芙学姐，”邓布利多本打算等她自己诉说，但听这话，他不得不打断她的思考，“能否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吗？”

叶知秋回过神来，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邓布利多的书桌面前，把两样东西放在他面前。

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和刚刚被她拿在手里的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