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挂长空,自古悲欢各不同。一株古木立于道旁,琼枝挺秀,玉叶资神,一鸟俏立枝头,顾盼生姿,孤鸣之,其声婉转,悦耳悠扬,与此夜平添了些许生趣。月光照临之下,枝影铺地,是以疏影横斜,其致然也。
少时,一女子由下而过,鸟儿许了受了惊,忽焉飞离枝头,立时不见。女子乃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容貌可然,与人痴醉。然却冷若冰霜。
女子当为萧月姚。父死,兴门又无望,怎生奈何,是以百般不下。此时古道已无人焉,唯萧月姚一人耳,片刻后,不觉止步于一硕大楼阁前,但见门庭之上,七星阁三个大字,赫然入目。话说这楼阁怎生气派,雕梁绣柱,飞阁流丹,月光衬托下,真叫美轮美奂。
萧月姚不觉间竟至七星门处,许心所向,也未可知。她要离去,却见门开,由内步出五人,俱是七星教下之众。五人既出,而见门前立一女子,十分秀丽,当下细一打量,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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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道那日逍遥谷投怀送抱,诸七星门人有目共睹,尽知门主同此女颇是有缘,故也见怪不怪。萧月姚一见诸人,顿感错愕无方,竟不知所措,五人见状便知究竟。萧月姚惊慌失措,恐人误解,忙道:“我乃路过,不必知会贵派之主,就此告辞。”说完,便欲离去。
五人微一会意,乃听一人,谓曰:“姑娘留步,门主尚未就寝,我这就去通禀。”不待她言,那人速去。萧月姚忙道:“不必…”话还未说完,余者忙作请状。任凭萧月姚如何解说,四人兀自作请。那神气势必要将她请入才罢。
姑娘家家,深夜入宅,成何体统,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然岂为雅哉。萧月姚正不知所措,心下有意离去,却又不期然未走,木然俏立,颇是有趣。正待这时,只见那人去而复返,气喘吁吁道:“门主未寝,说是让萧姑娘入内一叙。”
萧月姚一听,芳颜登时羞红一片,好如初春里的桃花儿一般,十分动人心弦。此际她心田意洽,又小鹿乱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不下。
那人看出端倪,故意言道:“姑娘若有不便,小可这就去回禀门主,言说姑娘已然离去。”说罢,就欲往内走去。萧月姚下意识道:“且慢!”那人欲去还留,萧月姚而后说道:“我去同他说便了。”道罢,眼眸低垂,含羞步入。
却待萧月姚入内,那人便不由促狭一笑,余者俱都一副坏笑模样。少时那人已将萧月姚引至门主宅院,待到那人自去。
此刻大门关合,却见道旁暗处,乃有一人影,晃了一晃,便即不见,只缘夜下,故也不明身份。这且不提。
单说萧月姚俏立门外,一双秀目不住顾盼生辉,只把望穿秋水,当下进又不敢,退亦不舍,真个不知怎好。时而羞羞切切,时而哀哀怨怨,月光下,更然娇艳欲滴。
过不多时,只见屋门不敲自开,叶之全缓缓步出,乍看之下,微感讶异道:“萧姑娘!”然又说道:“适才我叫手下引你至此,他人呢?你何以不敲门进屋?”萧月姚只道一“我”字,却无下文。叶之全忙让入内,遂将门带上,并怨道:“这般手下,真是越发没礼数了,他日定当好生管教不可。”
萧月姚唯恐他降罪于人,忙道:“不相干,适才引我至此,是我未进罢了,你切勿怪罪他等。”叶之全一听原是这般,也便释下。再一看萧月姚,朱颜之上,一抹红晕不却,料知定是姑娘家羞怯使然。片刻,说道:“姑娘深夜至此,必有要事,但说不妨。”萧月姚一时潸然泪下,嘤嘤切切般吐露心声,后者才知是因龙虎门一事。
叶之全听罢,缓缓移步窗前,轻轻推开珠窗,遥望玉宇。然见明月天上,月光如水透入珠窗,几缕飞云,一湾逝水,尤起所感。许久才道:“龙虎门一事,我亦有所耳闻,方今人心向背,皆为一己私利,哪里有个忠恕之道,纵使我辈以仁道前行,片时也难改其势,众皆如此,只缘习气使然,试问谁人能明察秋毫乎?”旋即转对萧月姚,道:“依我看此事大可不必急在一时,你只管以德治下,久而必使归心,届时大事可成也。”
这一席话,虽未点醒梦中人,却使伊人心上稍稍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