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谦然一笑,便道:“不消说,诸位好意,在下心领,实不相瞒,素日尝习道术,会弄些神通。小可既为一介术士,理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驾赤麒麟一跃而起,飞上霄汉,径奔九头山。众人眼见于此,无不大愕,情知高人,却有神通,便都望天跪拜。大呼:“仙人下界救苦矣。”真是泪如雨下。
待到三阴地,至于九头山,李云命赤麒麟侯于山外,径自飞上山顶,拔出降龙剑,往下一刺,就见满山飞石犹如星辰一般飘移于乾坤之间,片刻后,又复如初。李云大呼:“畜生,出来见我。”不消多时,就见山坳中轰然作响,三阴地震颤不休,益发地动山摇,真气势磅礴,乾坤都颤。少时一巨怪而出,怎见得:
九头独占一莽身,啸声幽幽动乾坤。
起躯高扬足万丈,实乃上古一凶神。
却道此怪名曰:相柳;乃上古凶神,为禹所诛,压于镇魔台,不期劫满,又番作恶。李云望之甚伟,不由为之大震,心道:“这妖怎的这般高大,若要打杀,委实不易。”虽惊不乱,就起降龙剑,望空一抛,登时化作一条金龙,与九头怪周旋之。叵耐龙只一首,怪有九头,几番相持,九头怪却乎更胜一筹。李云见状,掐诀念咒,收剑在手,是以身外化身去斩那怪。只道剑虽神剑,但九头怪好似铜筋铁骨一般,任凭怎般施为,都无济于事。
李云在空大喝一声:“泼怪,看吾手段。”须臾,腕上一转,神剑倏然入鞘。这便掐诀念咒,陡见眉间印闪,即施三昧神火烧那九头怪,果焚去一首,可未多时,又复长出。如是者,烧之则断,断之又生,没奈何,便又一剑开天,使太乙天雷,引下天威。但见九道雷光,轰然打下,倏地击毁九首,可片刻间,又复那般,依然无恙。九头怪大为恼怒,吼叫不休,忽口吐洪水,淹没大地。李云暗道不好,便即败走,坐赤麒麟起在霄汉,叹曰:“这妖魔好生厉害,为今杀它不得,怎生奈何。”先行逃离此处,寻一所在,将下身来,便就地打坐,而于冥中千里传音与广妙莲王,谓曰:“老师,弟子于九头山遇一妖魔,好生厉害,吐洪害众,其患不小,弟子尽平生手段皆不能降,似此如之奈何,万望老师慈悲,助弟子一助。”
广妙莲王坐祥云山便知天下事,知其有难,这便显法,谓之曰:“不消说,此怪乃名相柳,是上古而来,于圣人镇压,而今劫满,故此作恶人间。以你修为,实难收服,若降此怪非真龙而不能为之,可去西海走一遭,必有收妖之法。”李云就问:“终不然要弟子潜渊不成?”莲王道:“正是。”李云吃了一惊,忙道:“弟子凡人之躯,安能下入沧溟,岂非亡哉。”莲王却道:“你那龙鳞宝甲非为凡物,乃能辟水,可堪其用,此去定保无恙。切记,你那麒麟兽断乎不可下沧溟,其乃纯阳之物,与水阴阳相克,不然必死。”李云大惊道:“幸而老师提醒,不然追悔莫及,弟子这便赴西海。”于是乎,径转西海,一寻真龙所在。
赤麒麟神行霄汉,真疾如飘风,快若闪电,不一时到了西海。此际落下,李云举目观瞧,但见:沧海浩瀚,一望无际。沧海浩瀚浪滔天,一望无际海天一线,风催水涌浪拍岸,巨鲲弄浪鸣九天。这般幽渊险境,尤其恐怖。慢说下海,便望上一眼,已令毛骨悚然。
李云何尝也怕,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这便唤出青蛇,而道:“二位护法,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小青关切道:“主公,沧海无情,尤其凶险,非去不可吗?”李云决然道:“天命如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天下苍生死而后已,又何足道哉。”小青动容,不由落下泪来,轻启朱唇说道:“主公早回,此去务必小心。”后者不语,少时一跃而起,即入沧海之中。
小青大呼:“主公……”赤麒麟也自高鸣,却都忧心忡忡。
却说李云下入西海,径投汪洋,你道生死何如?其实无恙,只缘龙鳞宝甲护体,幸而安然无事。但入沧溟之中,即有分水之力,身前三尺莫为水侵,还如岸上一般,呼吸自如。然宝甲非但能分水,还有灵光显现,使方寸之间一览无余,潜幽之处仍可视之。纵然如此,沧海深幽不比原地,一点灵光灿灿,犹如沧海一粟,尤显微不足道。李云在渊,一观周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下叫苦:“茫茫沧海,要寻真龙所在,万分难矣,似此为之奈何。”不由怅然几许。忽在此时,遇一巡海夜叉,端得貌丑,却极为轻捷,当下执斧来问:“那厮是甚么来处,龙宫禁地,不得擅长,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本座斧下无情。”李云微施一礼,而道:“小可昆仑炼气士李云,今下沧海欲见龙王,乃有要事,烦为引荐则个。”言下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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