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植之七月初那会,认识了个有钱人,得了一包好茶,照着小舒的法子结了露水,露水煮了泡好一壶茶,他冲屋后喊:“阿籽啊,今天在吗?校长?!”
“茶很香。”
校长挑帘而来。二人在桌边坐下,陈植之给他倒了茶,校长品了一口,茶杯放下忍不住去看那桌子讲:“这桌子还是太丑了,回头丢了。”
“不要啊,这是我朋友的命根子雕的。”小舒说着话爬上来,陈植之也给他泡了杯茶。
三人一块一块喝一口,出一口热气,看银杏叶落下,小舒忽然说:“去年这个时候,屋子里还只有你我他三人啊。”
“是好些年这屋里就只有你我他三人。”校长道,看向陈植之,小舒也看向陈植之,正要说什么,有人敲门,是那寇府的老管家老吴头。
一个七八十岁还要回乡的老头,校长和小舒就没避着他,依旧是树根桌边喝茶,那边陈植之在门廊边给老管家也泡了一杯茶,二人拿了蒲团坐在门廊的大青石上。
老管家喝下一口茶,抬头看银杏叶落下,许久道:“这树可真好,若有来世,我也想做一棵树,安安静静,春夏秋冬。”
“愿你如愿。”陈植之敬他一杯茶,杯子放下,老管家开始讲那之后寇家发生的事。
就在寇老爷驳了陈植之,又把老管家扫地出门的第三天,家里就出事了。还不是晚上,是这一天的下午,家里人正在睡午觉,忽然有人敲门,敲门声急切,声声如敲在寇老爷心上,他不觉自己过去开了门。
门打开一看,果然来人是他十五年前亲手沉入河底的亡妾。晌午时分,盛装而来,笑问旧情人:“别久安否?”
寇老爷吓得大叫,跑进屋里,抱住老婆崔氏喊救命。崔氏于是上前,求来人放寇老爷一条命,她愿意自己代替寇老爷。
“也是个好老婆啊。”
听到这里陈植之道。他身后校长立刻冷笑,咽了一小口茶说:“场面话肯定是要说的,冤有头债有主,谁都知道这女人过来是要男人命的,此时随便谁说什么都没用。”
他说完,老管家像是要反驳,给原来的雇主说两句话,一转头看到校长样子,却变了话讲:“先生好面容。”
“客气。”校长道:“老先生你继续。”
老管家继续,说的话与校长讲的一样。
那妾氏对崔氏说:“汝欲娶娘子,杀妾于车道口并二女同命。我无负于你,你却杀我!你愿娶妻,我自当屏迹。奈何夫妻一场,你怎能亲手害我与二女性命,以至于此?”
说完,突然就变做鬼形,抱住那寇老爷啃咬。从那日起,每日午后,入夜,都会有鬼影前来,或是撕咬寇老爷,或是将他两个女儿绑缚家中,鬼影鞭打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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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登云观的封道长也来设坛降过这个女鬼,但他法坛才摆好就一阵阴风吹得什么都不剩了。如此三次,封道长怕自己受损就说什么都不来了。
而后家里人又去请了文秀和尚。文秀慈悲为怀,知道搞不定还是又来了一次,拿了先前信中提起过了两家好男子的聘书,求那女鬼放过寇家两个女儿,放她们去嫁人,结果被鬼面斥:“和尚为人做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于是也不得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