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传笺想,自己大概是被缚魂了,缚魂这门法术分高低,施法者本事低微,束缚的时间就越短,与肉身融合也浅,而施法者本领高强,束缚的时间就越长,与肉身融合的越深,正如陈传笺此时境地一般,她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却无法挣脱,更左右不了任何人事,宛如看着一场锣鼓齐鸣的大戏,偏生融不进去,也挣出不来。
更要命的是,周霜不见了,不知是和她的肉身在一起,还是去向了别处。
想到这里,陈传笺不由心急如焚。
……
此地大概是荒废久了的,虽然云华明媚,仙气缭绕,但亭台楼阁甚是残颓,片砖碎瓦散落在齐腰高的草木中。
女子缓缓走着,天上的草木常年浸润仙气,颇是灵慧,竟自发地倒向两边,开出一条路来,笔直地通往山包上的一株桃树,陈传笺这辈子见过许许多多的桃树,总开得太繁太盛太艳太俗,唯独这一株,天地之中美得令人赞叹。
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人,躯干纤细,姿态优雅,仿佛新生了皮肤,粗糙而干巴的褐色树皮褪得干干净净,在白色湿润的木枝上覆了一层浅浅流动的膜,那树膜似乎是有感应的,一遍遍地循环着,承载着阳光、水雾极快的奔向树枝上的花朵。
整棵树,仅开了一朵花,生在枝末,在微风中上下颤动,娇弱得随时要脱枝而去。
女子拢了个光圈,将花仔仔细细地瞧着,忽然陈传笺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悲伤,只听有人道:“有个念想,总好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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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从来不会说句好话来哄我——”
抬眼,陈传笺一怔。
周霜!
一袭素袍,风华淡雅,与周霜唯有一不同,便是眉间平和,神色温柔,一派雅致从容。
“我欲在明日厅议之时,将你我之事公诸于众,求玉帝为你我结秦晋之好。”
“可是因为青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