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怀上,是因为跟原苏讨了些避子丸。
身为子女,陈传笺是不幸的,得遇贵人才侥幸留了一条命下来,山中岁月里,师兄们说要修现世不修来世,更要出世,陈传笺虽然懵懵懂懂,但也觉得既然自己没本事带一个孩子,那何必又来祸害他人?
何况,如果周霜是父亲……这孩子便是全天下人的眼中钉。
人活一世不易,看过那么多的爱恨情仇,陈传笺这辈子只想寄情山水,潇洒半生,青山埋骨,化泥护花,便是最好的结局。
周霜忍不住亲了她,心头微酸,有那么多女人想跟他生孩子,可钟情的这一个……哎。
周府虽好,毕竟不是久待的地方。周霜还有那么多的事要操心,月末铺子里的账要审了,每月的人情往来要备好,眼看六王的寿辰要到,礼单到现在还没个影,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开支等着他撂牌子取钱,长岭跟在周霜身后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就听门子来禀:“金大爷来了。”
是了,这位金老爷已经成了周老爷的义子,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对他换了称呼,改为“金大爷”。
“请。”
金长天这两年看着周霜和陈传笺的感情波波折折,竟也悟出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真谛,收了浪荡的心思,接手了李宣的生意后,每日里挑灯夜读,性子愈发沉稳起来,走起路来也颇有气度。周霜抄着手在西华厅廊下瞧着他走过来,心中稍许安慰,总觉得也不负同他交好一场,忍了这么多年,总算出落得像个人样了……
还是熟悉的雅碎,金长天喝得心安,但即将说出去的话,又让他惴惴不安。
“李宣下狱之前,各大掌柜的已经跟管事的搭上了线,只是现在有些不长眼的奴才吃拿卡要,前期连带货款投入很大,又兼提了水头,一部分铺子要缓过两年来才能盈利,所以我想——”金长天迟疑了下,道:“要不有些生意,我们就不要争了。”
“让你联合其他东家,怎么说?”
“年纪轻的有些想法,但是更多的人是觉得周家摊铺的太大才有了银子缺口,看样子都打算高利出借银子,但合伙出本的事情,谈的少。”
“好,把有意向的人记下来,去谈第二轮,就说周家得了官商的份子之后,就不会再以这么低的价格要他们出本了,若是还不想便算了。”
金长天迟疑了下,道:“我问过义父,以周家财力,全盘拿下官商的份子也是够的,就算不够,我府里也有的是钱,你又何必要其他人出本?”
“我是为周家留一条后路,我就怕生意周家全占了,就变成了朝廷的生意,周家从此给朝廷挣钱,所以让你来管周家的产业,也是存的这一份心思。”周霜叹了叹,觉得自己有些亏,若早知道自己有当皇帝的命,何苦劳心劳力地去管铺子,铺子管的再大,到最后也得兑给别人,总不能让朝廷命官们指指点点说皇帝还要自己去做官商的生意,与其兑给周家陈家那群落井下石的亲戚还不如兑给金长天——周霜看着金长天觉得更亏了,当初提议去六王处弄个再大点的官给他,无非是替他撑撑腰杆,倒是小瞧了金长天的上进心,偶尔听青墨那说法,大有头悬梁锥刺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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