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看着秦妤月一步步走到了这般地步,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到她不日就要上断头台,沈如玉还是心如刀绞。

毕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但她又不能忽略上一世,阿时是因为秦妤月而惨死。

更无法忘记,这一世,秦妤月一次次以女儿家的名节诬陷阿时。

若非阿时聪明,怕是也早已被秦妤月逼死了。

她拎着食盒,将里面的菜品一样样递进去:“我给你做了些你平日最爱吃的,吃点吧!”

“娘亲不是来救我的。”

秦妤月抹抹眼泪,“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亲生的,从小养大的又有算什么,终究比不过血脉相连的姐姐。”

沈如玉红了眼睛。

墙壁上的灯火时明时暗。

“娘亲,假如今天被关在牢里的是姐姐,您是不是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了?”

秦妤月忽然扑哧笑了出来:

“亲生的就是亲生的,自从姐姐回来,您就变了,疏远我、冷淡我,也是,我不过就是你聊以寂寞的工具罢了。”

秦妤月红着眼睛,又哭又笑:“既然这般,您又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如玉看着她,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娘亲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啊!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还不知悔改吗?若是当初你不用清誉一次次诋毁你姐姐,今日不做出行刺之举,好好地在山上养着,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

“我没错!错的是她秦时月!她要不回来,我不会变成这样。娘亲啊,您为何要把她接回来呢?为什么?!”秦妤月哭喊。

沈如玉沉沉地叹了口气:“快用膳吧!吃饱肚子,好好的。”

说完,沈如玉转身便走。

“娘亲,娘亲,你别走,别走......”秦妤月抓着牢门慢慢瘫坐在地。

抱头哭了起来。

沈如玉稍稍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

天色已暗,晚风阵阵,掀起一阵凉意。

沈如玉打了个寒颤。

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沈如玉回头:“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