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站起来十多个。栓子又冲不远处的马义使了使眼色,带着兄弟们走向马车,偷偷敞开夹袄的怀,搬下酒和点心,排着队,走向炮楼。
下面吃饭的伪军不停地翻着眼皮,这些好东西,又要让狗日的连长、副连长分了,排长们也能跟着蹭点,他们这些大头兵,几乎和壕沟旁的民夫们一样,只能看上几眼,然后不停地流出口水,再吞进自己肚子里。
赵大富双手端着六包点心,也装成眼馋模样,嘴角流着口水,映的嘴角边伤疤更加清晰。惹得几个伪军一番嘲笑,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栓子带头,走上炮楼。费着力气,还是招来伪军连长嫌弃和不满:“王二拐子就是他娘的不会办事,让这些家伙们送上来,赶紧放下,脏了老子酒坛子。”
“老总,俺们不脏。”栓子俯身,把酒坛子放在墙根下,从敞开的夹袄里面,忽地拔出驳壳枪,忽地转身,对着伪军连长:“王八蛋得,老子们不脏!”
战士们也纷纷掏出枪,大喊:“不准动,缴枪不杀!”没有枪的战士趁伪军慌乱之时,跑到枪架跟前,拿起了枪。
“嗯?”正准备大口朵颐的伪军连长没反应过来,生气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栓子冷笑一声:“哈,你真是个蠢猪,老子就是干掉上一拨伪军的独立大队特务连连长!”
“啊?兄弟们——”伪军连长刚要喊出“抄家伙”,又立即闭上了嘴。上来得“民夫”要么端着驳壳枪,要么已拿起他们的长枪,黑洞洞枪口指着炮楼里伪军。
反应慢半拍的伪军连长想起上一拨伪军全都被打死,又要掏枪,反正都是死,那就拼了。栓子冲他喊道:“想活命,就别动。”
伪军连长又愣了两秒钟,才问:“你不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