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小院的西厢,燃了半夜的烛火被文舒吹熄,她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朝着床上扑去。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天刚微微亮,文舒便起了。
简单洗濑过后,她从房里寻了攀膊戴上,便往厨房去准备做早饭,谁知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锅灶厨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一看就是许久未曾用过,想起初见时爹憔悴瘦弱的模样,文舒很快明白过来,鼻子一酸。
也不知爹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
忍下心酸,她将所有可搬动的东西一一搬到井边清洗。
未得片刻,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尖亮的鸟鸣,旋即一道火红的身形从空中降下,落在了井沿上,两条尺长的鱼蹦跳着从窃脂鸟爪间落下,砸进井边的水桶里。
文舒定睛一看,见是草鱼,不由松了口气,赞许的摸了摸窃脂鸟的脑袋,肯定道:“不错,不错,待会给你做鱼汤面吃。”
太阳慢慢从东西露出头来,半个时辰后,文家厨房升起袅袅炊烟。过不多会,一股令人食指香大动的鱼香味从文家院子传出,随风刮遍了整条巷子。
左邻右舍闻见了,不由齐齐叹气,这文家丫头也真是,一大早的就开始馋人,看看把家里孩子勾的。
不行,一会儿端碗上她家瞧瞧去,怎么说她回来了也是件喜事,讨两块肉吃不过分吧。
这边左邻右舍们如是想着,那边文舒也料到了,故意多做了不少,正打算待会给左邻右舍都送一碗呢。
昨日爹和她说了,她不见的这一个月,他几次病倒,多亏了左邻右舍的帮忙与照看,特别是孙伯一家,不辞辛劳的给他延医请药,一日三餐皆做好了送来。
如今她回来了,怎么也得上门感谢一番,特别是孙伯一家,回头等有空了,怎么也得做一桌子好菜宴请一番。
“文家丫头,你这一早做的什么,怎的这般香人?”
“郭婶子好,是鱼片汤,嫂子来得正好,我正要送一碗去呢,嫂子来了就自带去吧,还省得我跑一趟。”
“哟,这怎么好,你们自个留着吃罢。”郭娘子牵着她五岁的儿子站在门外,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不住的往厨房瞅。
“自己有呢,特意多做了些,听我爹说,我不在的这一个月,叔伯婶子对我爹多有照顾,不过一碗面,当不得什么,过两日我抽空做一桌子菜,请大家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