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抬手挥退,“不必了,月儿亲手所做,能有什么问题?”
沈清月心下感动,用瓷勺盛着冰雪冷元子。
岁安瞧见冰雪冷元子上的浮冰,在旁提醒道:“李院使说王爷近来脾胃虚弱,吃不得冷食。”
“就你话多!”
墨承影瞪岁安一眼,伸手接过白瓷碗。
沈清月却没有松手,“是臣女考虑不周,单想着解暑,忘了顾全王爷身子,王爷还是莫要吃了。”
墨承影脑子里倒是酿了一句话:莫说一碗冰饮,便是黄连拌砒霜,本王也甘之如饴。
但这话,他只想对自家卿卿说,对沈清月——光是想想便觉得肉麻,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的心意,我怎好拂去?”
“那王爷浅尝一口也就是了,身子要紧。”
“无妨……”
“王爷~~~”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墨承影喝了一口,满口夸赞,转而对赵太傅道:
“月儿巧手,也请太傅尝尝——月儿。”
“是,王爷。”
“太傅不能吃冰,你将那马蹄糕拿些予太傅尝尝,再将冰雪元子,盛些给他孙儿。”
赵太傅颤颤起身谢恩。
“赵小公子前些日子受了伤,自己身子不好,还日日照顾祖父,实在是孝心可嘉。”
沈清月离座,给赵太傅端了岁岁马蹄糕,又给赵奇珍递了冰雪冷元子。
赵奇珍杀过人之后,胆子愈发大了,接碗的时候,竟不顾场合摸了沈清月的手。
虽说是很自然地掠过,可他本不必触碰她的手。
沈清月吓得连忙撤手,那冰水溅到二人手上,赵奇珍却没事儿人一样。
墨承影瞧见沈清月后撤的手肘,立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低头抿了口冰饮,假意贪她做的那一口吃食。
尚书令蔡崇和礼部尚书程若谷前来求见,赵太傅立刻起身告辞。
沈清月自然也不能留着。
墨承影隔着衣裳,握着沈清月的手腕,说什么才来便要走、还没说上两句话、等过两日不忙便去你的朗月阁云云。
蔡崇和程若谷进来之后,他还舍不得放开。
因着条案阻挡,蔡崇瞧过去,以为二人牵着手。
沈清月离开时,同蔡程二人行了个礼,出了门去。
“皇嗣乃社稷之大事,王妃怀有身孕,王爷得空应先去探望有孕的王妃,而不是探望王妃的妹妹,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