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酒楼上,坐的是神拳会周蟠一派的人马,除了几个拳馆的老前辈,八大金刚也全部到齐。
而周白,赫然也在其中。
他看着外面擂台,眼中跃跃欲试,开口道:“要不我先上去,总不能冷了场。”
毕竟是少年心性,虽经常与人切磋,但还是头一回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擂,说不激动,那纯粹是假话。
“冷什么场!”
一名黑发白鬓八字胡的中年人冷声训斥,“以为是杂耍卖艺么?给我老实坐着,凝神静气养战意!”
说话的,是八大金刚之首周培德。
他年纪最大,为人古板,功夫在八人中也只是中等,但却是周蟠的堂弟,也是周白的父亲。
有了这层关系,才居于首位。
周白闻言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但眼中却满是不服。
袁瞿见到,顿时微笑道:“周白,你莫要着急,这可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那小子送拜贴,要先上擂,你后上,才显得身份尊贵。”
“哦,原来如此。”
周白顿时了然。
旁边周培德看到,眉头顿时微皱。
说实话,他很是看不上郑黑背和袁瞿,这两个泼皮,没少在外打着周家的名义作恶。
可惜,大哥周蟠要稳定神拳会,还要往长安那边走动关系,处处少不了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这俩人。
看来事情过后,要叮嘱周白少跟这人来往……
……
西边酒楼上,坐的是张元尚和几名老者。
相对而言,这里就冷清了许多。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道:“张老,您这次亲自操办,可就是和那老猴子彻底翻了脸,不值当啊。”
张元尚面不改色,平静的装上水烟袋,点燃后抽了几口,“一个家,一个门派,老家伙们是压箱底,但真正重要的还是年轻人。”
“家里孩子出息,即便穷门破户,也得被人高看一头,若是后辈不成器,高门大户也免不了跌落…”
“周家这一代,也就出了个周白,剩下的要不是酒囊饭袋,要不是贪财好色之徒。”
“别看那周家现在如日中天,但老猴子毕竟年纪大了,此生止步化境,若是周白一败,一些人心中自然会有所计较……”
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江湖虽说讲究拳头硬,但终究是利益使然,尤其他们这神拳会,还在大宣朝的规矩内存活,不能跟土匪一样到处乱杀抢地盘。
即便是土匪,德不配位,也必生灾殃。
周蟠这十几年,有些事做的太过分。
咸阳城中,等着推墙的人可不少。
“有机会赢吗?”
“两三成吧。”
张元尚抽了几口水烟,淡淡道:“老夫年纪大了,用这把老脸换个两三成的机会,也不亏!”
“父亲,人来了!”
就在这时,站在窗口观望的张师童低声提醒。
众人向外看去,只见西北边的街口一阵骚动,随后在一些张氏武馆拳师的呵斥下,人群分开一道裂口。
街道上,一名少年阔步而来。
黑粗布武士服,还打着绑腿,一副乡下人的打扮,但因其身形挺拔,皮肤白皙,再加上一对龙睛凤瞳,即便穿着土气,在人群之中也很是显眼。
在其身后,则跟着一名道人和一个络腮胡子大光头,正是沙里飞与王道玄。
“这就是李虎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