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之人,皆是些满脸凶相的汉子。
他们身背弓箭、腰跨横刀,远远就开始叫骂,很是嚣张跋扈。
沙里飞一听不乐意了,眼睛一瞪同样骂道:“哪条道上的小王八羔子,出来混,不懂得嘴巴要放干净点吗?”
这帮人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
李衍等人也是冷冷观望,浑身煞气。
“停!”
似乎是见他们不好惹,那汉子挥手止住手下,冷眼扫视一圈,沉声道:“诸位哪条道上的?”
沙里飞一声冷哼,“来自秦皇地(关中),眼明攒儿亮(懂得江湖规矩),不会郎不正(讨人嫌)!”
那汉子眼睛微眯,“江河人家,吃的五湖长江饭,供的是排鼓橹祖师神。”
“是排教中人!”
张老头瞳孔一缩,低声提醒。
那汉子见他面色,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也懒得再对春典,喝道:“既是江湖同道,那就莫要动手,免得伤了和气。”
“诸位,掉头吧!”
李衍一路所见,早对这排教中人没什么好印象,闻言更是心中不爽,沉声道:“我们只是过路,你们要做什么,懒得搭理,滚!”
“找死!”
那汉子眼中凶光一闪,身旁手下闻言,纷纷弯弓搭箭,竟要直接动手射杀他们。
沙里飞乐了,不再说话。
船阁内的吕三,正逗着小白狐,看也不看,拍了拍身旁妖葫芦。
嗡!
一群毒蜂呼啸而出。
前几日那土龙肉,吃下最多者不是小白狐,更不是鹰隼,而是这妖葫芦。
原本就是有了道行的妖,这种大补血气,还蕴含阴煞之气的土龙肉,对其来说简直就是大补。
那吕三割了足足十来斤,全被妖葫芦吞噬。
此刻,里面蜂蛹密密麻麻,之前损失的毒蜂,不仅全被补齐,毒性也更加霸道。
这种蜂毒,乃是阳毒。
一旦叮咬后,无论人畜,都会出现难以忍受的刺痛,好似烧红的钢钎插入皮肉。
“啊!”
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蛰的摔倒在地,惨叫着滚来滚去,就连马匹也被吓跑。
当然,也没要他们的命。
“呸,都是些瓜怂!”
毒蜂返回后,沙里飞啐了一口,纵身一跃,跳上河岸,来到那些人身旁。
这些人早被蛰的脸如馒头,痛苦哀嚎。
沙里飞直接拽起一人的脑袋,骂道:“给脸不要脸,说吧,为何要拦我们的路?”
那人痛苦万分,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哪敢再胡言乱语,大着舌头道:“是上头交…交代,让我们拦在这里,说山里有邪祟,禁止通行。”
沙里飞满脸狐疑,“什么邪祟,不会是你们搞出来的花样吧?”
“没…没有。”
那人满脸痛苦,哀求道:“大爷,我们只是奉命守在这里,没发现教中兄弟。”
“还有,前两日有豫州的镖局硬是闯过,结果次日,上流就飘来许多焦尸船骸。”
见沙里飞眼中凶光闪烁,他吓得连忙起身磕头:“几位大爷,我们都是喽啰,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几位高抬贵手…”
沙里飞略为犹豫,看向甲板。
李衍面无表情,直接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锵!
沙里飞当即拔刀,刀光闪烁,将几人纷纷斩杀,毫不留情。
他的关中快刀,比以往更快了几分。
虽说沙里飞天赋不足,但李衍以半只脚踏入化劲,对武学已有独到了解,时常找他对练。
沙里飞多年来也是明劲巅峰,站在门口。
被李衍硬生生一脚,踹了进去。
虽说多半此生止步于此,但总归是学会了使用暗劲,战力有所提升。
甲板上,见“快船张”不解的眼神,李衍指了指右侧河岸,“那边埋了十几具尸体,刚死不久。”
张老头瞬间了然,“这帮人还在截杀客商,杀得好!”
说罢,若有所思道:“排教虽说这些年良莠不齐,凶蛮霸道,但还不至于抢河匪的活…”
他恍然大悟,看向远处山峰,“那些邪祟,是有排教的人在装神弄鬼!”
“有可能。”
王道玄抚须摇头道:“之前听张前辈所言,贫道就觉得有些奇怪,水面升磷火,遇人则燃,听起来不像是术法,倒像机关把戏。”
“机关把戏?”
这么一说,张老头也察觉不对,气得骂道:“怪不得老夫各种占卜都是吉兆,出事了,狗血朱砂都没用,原来是人在捣鬼。”
“定是排教在山中作祟!”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衍看向远处,摇头道:“无论搞什么鬼,这条河道必须过,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清晨便上路。”
“若有拦路虎,宰了便是!”